江青也恼羞成怒,若只是无意中死伤弟子,随口几句话便能圆过去,上任家主之死也无人有证据,可是若是与魔界勾结的事情暴了出来,便是江家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
“是不是我满口胡言你自己心里清楚!”肖季莲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什么狗屁规矩,通通不作数,“你拿不到挽魂灯,她自然不会为你杀人,便将这血玉佩转赠给了我。”
江青也突然大笑,似乎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你还说我与魔界勾结,我看是你与那蓝鸢勾结才对,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肖季莲轻蔑嗤笑,“我也与蓝鸢做了一场交易,我为她寻挽魂灯,她不杀江景之,就是告诉你又何妨?你能做得,我为何做不得?只怕你没有猜到的事情是这件吧。”
她突然闭眼,聚气凝神,双手在空中聚力,猛一睁眼,手中蓝光,直中江青也的脑中。
肖季莲右手一挥,将旁边所有的茶水吸聚空中,化作一道水墙。左手流转空翻,将他的脑海中的东西全部投聚到水墙之上。
画面中只见一男子在流经江家后院的兆水河边打坐修炼,那处虽是禁地,但众人认出来还是不难。
突然河中冒出一股黑气,将他围绕包裹。
那黑气骤然大笑,“如此浓厚的怨气,看来你怨念颇深啊。”
只见那男子被黑气围裹死命挣扎几下之后,又放弃了。再从黑气中出来之时,整个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江青也看见这一幕心中大惊,怎么会?如此陈年旧事竟也叫她知道了?她竟可不入梦便窥人记忆,如此绝技,蓝鸢都不曾用过。他抬手蓄力,术法凝聚出手,立刻将那水墙打破。
“哗啦啦——”茶水湿了一地。
除去肖季莲其他人皆是震惊不已,还未回过神来。
她往后退两步免得被水溅湿了鞋,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青也,“江家主怎么不许我们看下去了,你心虚了?你不是说我满口胡言吗?我便给你看看证据,如今倒是是说说我们谁是满口胡言。”
“你个妖女,竟以幻术骗人!”江青也明显是气急败坏了,攥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露。“诸位莫要相信她的鬼话!”
“难怪你一夕之间术法高涨,从一个无甚修为的普通人变成了法力高深的修仙客,跃居长老之位。”
江景之厉声质问道:“你竟是那时就与魔界中人勾结!你便是如此篡权夺位,杀我父母的吗!”
一番言毕,江景之红了眼眶。
那画面中人一看就是年轻时的江青也,那时还穿着江家刚入门弟子的低级别衣服。
其他几位长老也忍不住站出来声讨。
他们虽平日里不管事,只要江青也不毁坏江家名声和根基,至于他做了什么,用什么手段,皆不管。
可如今江青也却是已经入魔,这与镇守在即冀山旁江家百年来的宗旨不符,他们绝不会姑息这等孽障。
旁边年纪最大,也是最早升任长老位的江渲开口了,“江青也,你可认罪?”
江渲早在江青也还只是个小门徒的时候就已经是长老了,在场没有比他资历更深的了,白发白眉白须,仙风道骨。他一开口,在座的都知道,今日江青也是难逃一劫了。
江青也看着肖季莲,她有此法术想要证据轻而易举。看来是他小瞧了这娃娃,今日是马失前蹄,注定要败露在此了。
他再看看这满屋的人,他们一个个的,如今看他败落了,就都想上来踩一脚,门儿都没有!
他怒吼,一跃到厅堂中间,“是又怎么样!我与魔勾结又如何!你们能耐我何!”
“江青也,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江渲面色凝重,当年保举江青也做家主他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现在却弄成这副样子,叫他心寒。
江青也讽笑一声,“失望?这本就是你江家欠我的!”他回头指着江景之,“若不是你那该死的父母,我又如何会沦落到今天!”
“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还想给我父母泼脏水,畜生都不如的家伙!”江景之忍不住唇齿相讥。
“哈哈哈——我泼脏水?”江青也看着这满堂面色不一的人,疯狂大笑,他突然撕开脸上的□□,露出一张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样的面孔,那张面孔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惨白无比。
众人大惊,旁边的三长老江涣也忍不住开口:“这怎么会?你若是戴了面具,这么多年,我们不可能不发现。”
“哼——是你们孤陋寡闻而已。”江青也将手上的面具一扔,耻笑道:“我阳氏的‘千面’真假难辨,完全贴合人脸。没想到你们这群蠢货倒是近二十年来从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