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骗你。”声音浑厚,不过是年长她几岁,从前还在一起欢笑玩闹,却在一夕之间主宰了她的命运。
许清莲瞪着来人,“你骗我!你骗我!你把我的父兄还给我!你把西铭还给我!”拳头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连攸之,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清莲,你要明白,你父亲和兄长,还有付西铭都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孤身一人,无人可靠,只有我能保护你。”
许清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提醒父兄和爱人的死亡,早已泪流满面,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眼神空洞的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也不再闹腾了。
连攸之见此,松开她,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道:“你一个孤女就算是带着再多的荣耀,也撑不起许家,我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你的。许家还有付西铭的丧事,我都会桉国丧来办,你就不用操心了。”
连攸之擦干她的泪水,站起身,吩咐道:“好好照顾娘娘,出了事,朕拿你们是问。”
“是。”
许清莲听见连攸之的脚步声渐远,对着空气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连攸之停下脚步,“怪就怪他们功高盖主,还不自知。”
脚步声渐趋于无,许清莲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啊——”哭得再大声也不敢弄出声来,死死地盖住自己,藏住所有的声音。
肖季莲在梦中总觉得谁在和抢东西,她就快抢不过了,“啊——”的叫一声,突然惊醒了。
一睁开眼却看见大家都站在她床前,尤其是榆木手里还扯着她的被子,看她泪流满面,眼里的担忧掩不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阳青栎没个正行,损她道:“是啊?怕不是梦见鬼了,被吓哭,还一直扯被子蒙住脑袋,也不怕窒息。”
“你们怎么来了?”肖季莲看自己这副模样,道:“我先换身衣服……”
“我们去前厅等。”江景之带头,一群人便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就空洞了。
阳青栎靠在架子旁,嘴硬解释道:“我们是听你哭得挺大声才进来的,你可别瞎想啊。”
“我知道了,多谢大家的关心。”肖季莲情绪有些不高。
“谁关心你了,快点儿啊。”阳青栎也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肖季莲手里拽着被子,觉得还有些湿乎乎的,低头一看上面全是自己的泪渍。
她掀开被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还特地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来掩盖自己的憔悴。
前厅里大家已经在等着了。
肖季莲看着脸色各异的目光,微微点头,坐下来,“有劳各位久等了,有事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是我失策了。”阳青桉先开口,“昨日我本有把握元笙不会出事,可我后来想起,我们被关在地牢的时候,江溟曾经给元笙吃过一种药,虽然元笙依旧未醒,但是她沉睡的速度确实是变慢了,若是她不能完全沉睡,那么归期令就……就会失效。”
阳青桉从来不担心程元笙会沉睡还是会痴傻,只要活着,这些都不重要。可若是保不住命,那这一切就是空谈。
肖季莲点点头,“那你可能推算离她沉睡的时间还有多久?”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寻找解决办法是最好的出路。
“既然程元笙迟早都是要救的,那便趁早吧,敢在她沉睡之前救出来,也免得受这一遭苦了。”
众人沉默,算是答应。
肖季莲看向榆木,没有说话,“三日之后就进山。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吧。”
“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了吧。”
阳青栎最是着急,却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即冀山的威名,他也是知道的,若是没有计划贸然闯入,只会是送死。他如今所做的,也只能是乞求程元笙不要出事。
众人都离开了,唯有阳青桉还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真是个小可爱。
☆、取代我
肖季莲看着阳青桉,面容虽精致,整个人精神状态却不太好。她知道阳青桉有话要说,等人走了,却抢先质问,“你是故意的?”
“肖姑娘何出此言?”阳青桉笑得肤浅,让肖季莲看着就心里不舒服,只想撕烂他的脸皮。
肖季莲站起来,一下子捏紧他的手腕,怒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阳青桉!你明明早就知道江溟给程元笙服用此药,昨夜却不说明,今日来禀,你想干什么!”
肖季莲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要救的人是他阳氏的神女,不是别人!
阳青桉扯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温柔问道:“你现在觉得身体可还好?脑袋还疼吗?”然后,又像是不经意间提到一样,“那些记忆可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