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季莲忙收回眼神,“不敢。”然后又瞧瞧看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又大着胆子问道:“那个姑娘呢?最后怎么样了?”
榆木听见这问话,重重咳嗽两声,可是肖季莲已经问出口了。
“肖姑娘,你这脾气和你爹一样,凡是都想要个结局。”肖延亮的母亲是江家的旁支,他们之间虽见得不多,但他闹腾的性子,他还是有耳闻的。
“长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肖季莲不再好奇追根究底,一看他现在孤身一人就大概能猜到结局了。
“心里骂我呢?”江渲看着她,带些宠溺地笑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寒水渊思过期间,她嫁人了,是个富商,如今过得倒不错。”语气里没有多少遗憾,倒是充满了释然。
肖季莲点点头,江渲看着三位少年都有些憔悴,关切道:“运气之后感觉如何?”
“体内气息是稳住了……”玉冬来答道,可任谁平白失去一半法力,心中都有不忿。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江溟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江渲笑吟吟地看着几个人,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大长老,如今二长老的功法……”江景之有些担忧。
江渲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他不会我的命的,你没发现他虽吸取了你们的法力却不曾真的取你们的性命吗?他不是那么坏的人。”但也是个坏人。
“可他绑架了我哥和元笙,你们江家失踪的那些人也是他的手笔。”阳青栎突然插话道,语气里充满怨恨。
他说得也没错,江渲不好反驳,只道:“他……有自己的苦衷。”
“有苦衷就能伤害别人的性命吗?有苦衷就能绑架别人取血修炼?你们江家可真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一个阳青夜,一个江溟,不知道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够了。”玉冬来呵斥阳青栎,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些事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长老海涵,他也是因为兄长和友人失踪,一时间失了智,才说出这般无礼的话。”
江渲倒是不在意,只是有些愧疚,他所言没错,江溟有再大的苦衷,也终究是错了。他从前念在他有苦衷,纵容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了结了。
“既然你如此担心他们安危,不如先找到他们如何?”
阳青栎闻言一激动,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如今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江渲也不太确定江溟是否会把人转移走,道:“不过你们这副样子去了也未必能进得去。”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阳青栎抓住江渲的衣摆,哀求道。
“坐好。”江渲冷静道。
阳青栎听他的话坐回去,有些不明白,可下一秒一股强劲的法力冲他袭来,传入他的体内。体内气息一瞬之间万流归海,全都乖乖听话汇聚在一处,而后不断增长,身体一下子暖洋洋的。
江景之本想开口,一刹间,那气流也冲着他和玉冬来袭来,将他二人包裹。两人一时间只能专注体内法力引流。
许久过后,窗外鸟鸣。肖季莲打开窗,清风拂过。
江渲停止传输法力,一时间身形不稳,好在榆木眼疾手快将他扶住,然后带到一旁休息。
其余三人将体内法力内化为自己所用之后,睁开眼。
玉冬来伸手随意掐一个诀,竟觉得自己的法力比之前有了不少提升。连忙下床作揖行礼,“多谢长老。”
江景之随后。他虽依旧无法使用法术,可是体内精气倒是回来不少,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强健有力。
阳青栎方才还质疑人家,下一刻便受了别人这么大的好处,一下子抹不开面子,低头别别扭扭、小声地道一句谢。
江渲摆摆手,“我这一身功法留着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他坐起身,稳住自己的身子,白发随意搭在肩上,脸上皱纹一下就多了起来,此刻看上去才有一些老人的模样。
“你们不是想知道阳青桉他们消息的吗?景之,你找个机会,带他们去地牢最深一层去找找吧。”
“最下一层?”江景之有些诧异,那里虽是江家的禁地,可早就荒废了,任何人不得入内,更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去。二长老又是怎么把人带进去的。
江渲大概猜到了他在迟疑什么,道:“那里很早以前就是为囚住江溟的父亲准备的地方,是他母亲打造的,你我不知机关,自然无法入内。这就要看你们能不能找到入口了。”
江景之听见这话,点点头,他们自当会尽力一试。
江渲休息了一阵,站起来,没了进来时的神气,此刻倒是有些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