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明筠皱眉,又问道:&ldo;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事儿?&rdo;
小张摇摇头:&ldo;没有,而且说明天可能也不来。&rdo;
&ldo;好的我知道了。&rdo;明筠说着退了出去,她眉头紧锁,想不通霍彦庭怎么会突然不来上班,听小张的口气应该也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那是出了什么情况么?她边走边摸出手机打电话,可是还没等接通又挂断,发了条微信询问情况,只是这微信发过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信。
中午休息的时候,明筠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问了公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霍彦庭去了哪儿,她甚至开着车跑到霍彦庭的公寓,可是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应答。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直到明筠觉得马上就会被切断的时候,对方终于接了起来,&ldo;喂,明筠,有事儿么?&rdo;
霍彦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喘气声像在路上疾步行走。
明筠暂时松下一口气,用最自然平静的语气说:&ldo;霍总,你下午还来公司么?&rdo;
&ldo;我在外地回不去,工作的事情已经交代给副总,如果有什么事情找他处理就可以。&rdo;霍彦庭毫不犹豫的说,仿佛下一秒就会挂断电话。
明筠垂下的左手不自觉得蜷起,她又问道:&ldo;那你晚上会回来么?&rdo;
霍彦庭大概皱了皱眉头,语气稍有的带了点不耐烦,&ldo;不回去了,还有事儿么?&rdo;他急急的问,却不像原来,即便是开会的时候,也会不疾不徐的解释上一句。
&ldo;哦。&rdo;明筠应了一声,感觉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不安,好像电话那头的人被她所不了解的事务牢牢缠住,离她越来越远。
她失落的垂下眼,视线落在对面人家的地摊上,低低的说了句,&ldo;那霍总,生日快乐。&rdo;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短暂的空白让明筠恍惚觉得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霍彦庭的声音才迟迟传来:&ldo;你不说我都忘了,谢谢。&rdo;
明筠听着电话里长久的忙音,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细长的高跟鞋穿在脚上几乎站立不稳。
她很久没有感觉这么累过了,精心准备的晚餐、礼物和惊喜,统统变成苍白的玩笑,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
而更让她觉得恐慌的,是电话那头霍彦庭难以掩饰的走神和焦灼,女人的直觉隐约告诉她,那些反常都是为了一个人。
明筠在走廊里静静的站了许久,才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容,昂首挺胸的走出去,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任何脆弱的端倪。
桥边入夜就起了风,吹的许吟发丝飞舞。
她小心的收起画板,背在肩上往回走。
沿着长长的水岸,或者昏黄或者明丽的灯光渐渐的亮起来,沿河的酒吧和咖啡厅变得热闹,从门口走过,里面温暖的气息似乎透过门缝流淌出来。
白天安静平和的水岸到了晚上仿佛换了一副模样,艳丽非凡,将河水都笼罩上一层五颜六色的光波。
许吟从街角的小店拿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往旅店走,一路上游人如织,兴奋的穿梭在绵延不断的灯红酒绿中。
熟悉的店家在门口看见她,遥遥的喊道:&ldo;进来坐啊。&rdo;她也只是笑着摆摆手。
许吟喜欢这份热闹和纷扰,却更喜欢远远的看着,做个旁观者。她拢了下围巾,仿佛抽离于喧嚣之外,显得出离的清冷单薄。
她顺着人流的方向前行,脚步徐缓,不急不慢,视线细细打量着临街店铺,偶尔会有有趣的小店夹杂在酒吧餐厅中间,她还会进去逛上一圈,出来的时候兜里可能就多了个泥塑的兔子。
狭窄的小河上时不时跨过一道石拱桥,稀松平常的造型,偶尔有河灯从下面悠悠飘过,带着橘黄色的小亮点。
可是许吟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一直流连于华丽橱窗的视线第一次跨过小河看向对岸。明明是一样的繁华喧闹,一样的人来人往,她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同。
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驱使着,她提了提快要从肩上滑落的画板,踏上了青石板的拱桥。
行至一半,正站在最高处,对岸不断移动的人群中却有一个人驻足看过来,同样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四目相对,一人惊讶,另一人安心。周围都是旖旎的灯光和兴奋的人群,唯独他们两个,仿佛被一条线连在一起,准确无误的发现对方。
许吟站在桥上,看着那人站在灯下,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模糊,唯独他微笑的模样在她面前不断放大。
霍彦庭穿过人群走来,一袭黑色的大衣更显得身材颀长挺拔,他走上桥,看着许吟愣怔的表情,叹息道:&ldo;终于找到你了。&rdo;
&ldo;你怎么来了?&rdo;
两人坐在温暖馨香的咖啡店里,桌边的玻璃上蒙了一层氤氲的水汽,许吟一边取下围巾一边问,画板就静静的立在霍彦庭脚边。
他双手交叉搭在颏前,看着许吟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倦意,却玩笑道:&ldo;炸糕说想你,托我来看看。&rdo;
店里播放着轻松的欧美小调,两个人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又轻松的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