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人出差了,不可能把剩下半杯水的杯子放在一楼,就算自己走的时候忘了收起来,也得打电话告诉他师兄帮忙经管着。
梁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把柯迪塞进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在对方还没回神的时候就给司机报了柯迪住的那家酒店的地址,然后自己转身就走了。
汪楚良在耍他。
梁颉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就说么,汪楚良这么个脑子精明又一堆臭原则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牺牲色相去被老色鬼揩油换取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的“资源”。
梁颉跟汪楚良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他确实觉得自己不了解对方,总像是站在山洞口往里窥视一样,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在自己脑子里给汪楚良搭建了一个十分完整的人设,巧的是,汪楚良始终按照他的人设在往前走。
梁颉说:“你慢点!”
他快步走进去,掏出纸巾递给还在狂咳不止的汪楚良。
汪楚良脸跟脖子都咳得通红,喘不上气儿,憋得要死。
他看着梁颉,就跟看着鬼似的,这鬼来索他的命了。
梁颉臭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师兄就捧着自己刚做好的一个小茶壶站在一边看热闹。
汪楚良心虚,不敢看梁颉,他不知道梁颉为什么突然杀回来,不知道自己跟师兄说的话这家伙听见了几句。
梁颉说:“上楼聊聊?”
汪楚良好不容易不咳了,听他这么一说,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死过去。
他缓了缓神,又端起了架子。
“那柯迪呢?”
“走了。”梁颉说,“不把他打发走,我怎么回来抓你?”
汪楚良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师兄。
师兄赶紧说:“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可不是么,师兄这人不会说谎,为了不露馅儿,之前梁颉跟柯迪来的时候,他一直在装哑巴,只有在两人买了东西要付钱的时候才开了口。
师兄很听话,一个小花瓶要了双倍的价格。
“你别看人家。”梁颉捏了一把汪楚良的腰,“自己跟我解释。”
“我跟你解释什么啊?”汪楚良往旁边躲,低头用纸擦自己湿了的衣服,“你今晚不去陪柯迪?”
“我陪他去了,你不得上吊?”
汪楚良“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