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箫见他脸色惨白如死,不似有假,乃起身走了过来,伸手在江玉郎胸口摸揉按压,蹙起柳眉道:“摸起来无碍……是这里?”
“不是,”江玉郎闭目蹙眉,喃喃道:“往下……这里……就是这里。”
杜箫半句未出口的话化为一声惊呼,江玉郎翻腕扣住她脉门,竟已灵活地蹿了起来,顺势用脚尖踢上了杜箫几处穴道。
失去力气的女人彻底软瘫在了椅子上,瞪着眼道:“你……”
江玉郎拍了拍手,微笑道:“我会的那部分《五绝神功》虽不全,也足够冲破你的点穴手法了。”
杜箫花容失色,凤目中终于丢失了一份算计通透的安然,嗄声道:“江琴不会干什么好事,你绝不能去他说的地方!”
江玉郎恍若未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杜箫银牙咬碎,嘶声道:“江玉郎,你敢去!”
正向外走去的江玉郎转身微微一哂,悠悠道:“我本不敢。只是认识那小子之后,已经做过那么多我原本不敢的事情了,再多做一桩,又有何妨?”
天色渐渐晚了,这正是酒楼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
城外西郊,一处大客栈内空寂无声,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火。
——天字一号房。
说来也怪,这客栈本不小,却只住了一个人。
院中绿树成荫,浓绿叶海在冷风中飒飒作响。
这时,只听一阵衣袂风动声,两个人影飘飘而落。为首的一个人白衣飞动,好似高山之巅皑皑白雪,面上带着个铜质鬼脸,颇为骇人。随后的是一个翩翩少年,正是花无缺。
铜面人与花无缺翩然落地,前者转过身来,道:“花无缺,你出宫前,移花宫主吩咐了你什么?”这人语声怪异冷硬,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一般。
花无缺道:“杀死一个叫做江小鱼的人。”
铜面人道:“很好。”
他不再多话,飞身掠上一棵大树树梢,很快带下一个人来。花无缺定睛一看,吃了一惊。
那被带下的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小鱼儿。
铜先生正是躲在江别鹤家密室的那位“高人”。他果然如同江别鹤和江玉郎所料,来到密室就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