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瑶听罢便涨红了脸,重重点了点头道:“范瑶没有把握。”
范瑶从小便随他哥哥范夤跟着楚云祁,少年一身好功夫,就是脾气乖戾了点,绝不会低头认错。
就算事情是他搞砸的,他也嘴硬不服输,再加上楚云祁没条件地整天惯着,少年更是长了一身的刺,楚云祁要是知道他惯着的少年这会正低着头认错,应该会惊讶个三天三夜。
“那相国要一直这么不见蔡使么?”范瑶问。
“这个”苏珏皱了皱眉,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蔡使说,正为这事头疼。
“相国,太后来了。”管家在外敲了敲书房的门。
“太后?”范瑶看了门外一眼,转头又看向苏珏。
“走。”苏珏起身向外走去。
魏太后身着华服正坐在黑玉案旁喝茶,苏珏上前行大礼道:“臣苏珏见过太后。”
“嗯。”魏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单刀直入问:“蔡国求兵一事相国打算怎样解决?”
“不借。”苏珏道。
“那为何不见蔡使?”魏太后笑了笑问。
“臣还未想好该怎样拒绝。”苏珏如实回答。
魏太后听罢朗笑几声,眼眸里尽是笑意,她看向苏珏道:“本宫就最烦你们这些话不好好说,非要绕一个大圈,你下去通知蔡使,明日早朝时让他进宫,本宫老了,也不怕得罪谁,唱白脸的事就交给本宫得了。”
苏珏起身,郑重向魏太后行大礼道:“太后万年。”
翌日朝会。
魏太后高坐九阶白玉之上王座的侧案旁朗声道:“以前本宫在侍奉先王时,先王若是坐在本宫身上,我便会感觉疲惫不堪,先王若是将整个身子压在我身上,我便不觉得有那么累了。”
这一番话说完,苏珏身子抖了抖,他扯了扯嘴角,和楚云祁还真是母子两,说话毫无顾忌。
众臣面红耳赤,那蔡使更是满脸通红地看向魏太后,身着金凤华服的太后风姿绰约之中透着一股大气。
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此种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天下女子唯魏太后一人尔。
魏太后扫了一眼满殿众人,笑了笑道:“本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先王将整个身子压在我身上,对我有好处我当然乐意,如今你蔡国恳求为楚国出兵,耗费的是我楚国的粮草物资,死的是我大楚锐士,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一个女子都不乐意,更何况一泱泱大国?”
话糙理不糙,魏太后这一番话说来,蔡使一句也接不上,众文武大臣更是对这位太后的胸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件事也被史官以五味杂陈的心情计入史册。
后人评价楚宣太后:恢弘壮丽帝王业,怎奈其为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