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带过人了,身体需要重新寻找后座有人的平衡感。自行车脚踏板被踩下,车把头惯性摇摆。
傅斯恬游刃有余,丝毫不慌,一条温热的手臂却在摇摆中慌乱地圈住了她的腰。
傅斯恬呼吸一滞,脊背都僵住了,说不清是颤栗感还是满足感,她的心一下满得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时懿却很快地收回了手臂,几乎是下一秒就改抱为抓,只虚虚揪着她腰间的衬衫。
被环抱过的地方,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缺失了什么。傅斯恬生出一阵失落,随即又有一点心软。
“别怕,不会摔着你的。”她嗓音轻柔,稳住车子,灵活地超过了两个“横行霸道”的同学。
“我没怕。”时懿语气平淡。
傅斯恬咬唇忍笑。
四月的夜风穿过她们的头发,送来舒爽的凉意。道路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沿途白鹭湖旁的木栈道上,稀稀疏疏地坐着一对对小情侣,偶尔会传来隐约的温柔低语。
“你知道吗?白鹭湖有一个别名。”傅斯恬按了一点刹车,尽量平稳地碾过减速带。
时懿不自觉地荡了一下双脚,“什么?”
“鸳鸯湖。”
“你很向往?”
傅斯恬狡辩,“我没有。”
时懿若有似无地笑,明显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傅斯恬脸红,转开话题,“鹿和今天没来上课吗?”
“嗯,她有事回家了。”
自行车转弯,路过体育馆,体育馆前音乐声缠绵婉转,交谊舞协会的成员们在场馆前的空地上有说有笑地练着舞。
傅斯恬想起学生会五月底的内部舞会,问时懿:“你是内部舞会策划组的吗?”
时懿答:“不是。你是吗?”
傅斯恬说:“我也不是。”她好奇:“那你……不准备参加竞选吗?”据说这次舞会策划组的干事,都是各部门有意想要竞选下一任部长的人。
“不参加。”时懿淡淡地说,“我对这些事务没什么兴趣。”
这个答案其实倒也不算意外。傅斯恬犹豫着问:“时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我觉得,你看起来也不像对班级事务有兴趣的人?”虽然时懿一直都做得很好,把六班带得很好,上学期还拿了五星团支部的称号。但她总觉得以时懿的性格,会愿意做团支书这么麻烦的职务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时懿听懂了,“竞选前,辅导员找我谈过话,因为我是预备d员。”
“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她也不是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勉强自己的人。“是我妈知道后,让我试一试的。”
当时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崩坏,方若桦不放心,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鼓励她多参与学生生活的。
想到那段时间的混乱,时懿心绪又起了波澜,拂面而过的舒爽仿佛都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