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不愧是南月的都城,还真是繁华,街道宽阔,两边房屋楼阁鳞次栉比,街上行人如织,见到气派的车队都纷纷让避。木九久感叹:她可是在真正的‘古镇’行走啊。走了大约两刻钟,马车在一个三间兽头大门前停下,上面匾额上刻着:“镇国大将军府”几个烫金的大字,门前蹲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木九久没有回家的欣喜,相反心里忐忑不安。她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自小在残酷的训练中长大,没有半点和家人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古代关系复杂的大家庭里站稳脚跟。☆、到家了木九久踩着精致的小凳被黄氏和小桃扶着下了马车,见姐姐妹妹们正和太子、顾非墨告别寒暄,不由得眼底泛起一抹算计。“九久,”顾非墨见她下车,浅笑着走过来,“你们到家了,我这就告辞了。”没等木九久说话,木婉宁扭着腰肢走过来甜甜的说道:“非墨哥哥,不进家里喝杯茶歇歇脚再回么?”“家?”木九久笑吟吟的看了看大门上方的匾额,“这里可是镇国大将军府。”几个叔叔只有除了三叔靠祖上的荫佑在兵部谋了个侍郎的位置,勉强还算成器。其他几个都是由原主父亲安排在军中任了个闲职,空拿饷银,平时在府里吃喝玩乐的做大爷,有祖宅不住,却和老夫人赖在大将军府打秋风。说白了都是靠镇国大将军府养的废物,却靠着血缘关系作威作福。原主父亲常年带兵征战在外,若不是原主母亲沈夫人有些手段,这镇国大将军府早就名不副实了。木婉宁的脸色阴沉下来,尖声质问道:“木九久,你这是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木九久挑眉,唇角带着一抹嘲讽,转身进门。木婉云委屈的眼泪汪汪的,扯着太子的袖子娇声说道:“太子,你看妹妹这话是说我们不是木府的人了?”木九久闻言转过身淡淡说道:“你们是木府的人,木府老宅在城西呢,可这里是钦赐镇国大将军府。是父亲用鲜血和军功换来的,跟你们的父亲有个屁关系?你懒在我家还在我家门口和我的未婚夫君拉拉扯扯的丢人现眼,太子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当然?”太子脸色一黑,忙不迭的把衣袖从木婉云手里拽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木九久怒道:“木九久你怎地如此粗鄙善妒,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孤看你才是在这里丢人现眼!”木婉云见太子这么说,得意讽刺道:“你这样怎么配做太子妃?”木府的小姐们为了太子在家门口吵起来了!这太劲爆了!周围立刻围了一些吃瓜群众看热闹。木婉宁环着双臂,两眼放光,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样子。木婉颖眸色微沉,她也很讨厌这伙儿吸血虫,但她不会冒犯太子,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不得体的话。“九姐姐不配,难不成你配?”木婉灵小脸儿拉的老长,站到木九久身边。顾非墨蹙着眉,看着性情大变的木九久,若有所思。木九久环着双臂斜倚在大门的门框上,冷冷笑道:“我和太子可是皇上赐婚的,配不配皇上知道。八姐姐这是质疑圣旨?你以为和太子亲密无间就有底气质疑皇上了?”‘亲密无间’四个字她放缓了速度,加重了语气。木婉云面色微僵,眼底闪过一抹惶恐,辩白道:“我、我不是这意思!”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木九久扬声说道:“你的话在场的可都听见了,你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你还是让太子带你进宫去问问皇上为何为我们而不是为你们赐婚吧,九久也纳闷的很呢!”☆、九妹妹变了她放开双臂,站直了身体,放缓了声音说道:“慢走不送!”转身施施然进了府,木婉灵满脸崇拜,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木婉颖抱歉的给太子福了福身,也昂首挺胸的进了大门。她想和太子退婚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院子中间是个小湖,湖边种着奇花异草,都独具匠心,布置错落有致,是前世看到江南庭院的景色。一路上遇到的奴仆都避在路边屈膝行礼。走过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在廊子里转了个弯儿,看到正面五间上房,两边是穿山游廊厢房,皆雕梁画栋、精致豪华。到了正房门口,两个小丫鬟眉开眼笑的行礼后打起帘笼。一位雍容华贵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夫人坐在软塌上,正逗弄怀里一个粉团儿般的三岁左右的男孩儿。这就是原主的母亲沈夫人,其实已经四十五岁了。她皮肤白皙、珠圆玉润、五官秀美,一双和木九久相似的杏目里透着温柔和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