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朝臣谁和秦绍理做亲家他都不放心。秦芸娘柔柔的道:“对了,上次你让我向父亲打听的睿亲王的事,我打听清楚了。”“哦?”木九久神色微凝,“快说说。”她觉得是应该好好了解一下睿亲王的身世,看睿亲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拜托了秦芸娘,锦衣卫的资料应该是最全面的。秦芸娘拨弄着茶碗里的茶叶说道:“睿亲王是先皇幼子,生母是前北月国的长公主,现在皇贵妃一母同胞的姐姐。听说那长公主容貌不输于皇贵妃,却为了北月国安危自愿到南月皇宫来做细作。当时她冒充宫女混进宫,被先帝一眼看中并成宠。不久就发现有孕,封了美人,来年生下了睿亲王,升了嫔位。”细作?半个同行啊!木九久问道:“后来被发现了?睿亲王母子怎么处置了?”秦芸娘点头说道:“在睿亲王三岁的时候,先帝的一个妃子举报,先帝亲眼发现了她往外传消息。然后勃然大怒,亲手将一杯毒酒灌到她嘴里。当时场面混乱,谁也没发现睿亲王藏在帷幔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三岁的孩子,肯定留下不小的阴影,木九久对睿亲王升起一丝怜悯和心疼。叹息说道:“被自己宠爱的妃子背叛,先皇肯定气坏了。”“是啊,”秦芸娘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当发现睿亲王在场时,先皇气血攻心就吐了血,当时就下令杀了宫里所有的人。因为岁数大了,禁不住打击,当时就病倒了。”木九久说道:“听说先皇的皇子们夺位之争非常惨烈,最后只剩下皇上和睿亲王。”秦芸娘点头,接着说道:“先皇临终前立当今皇上为太子,怕北月国支持睿亲王夺位,把当时只有四岁多的睿亲王送到佛光寺出家,并立下遗诏,要求皇上以后无论如何要留下他一命。”“皇上登基后,剩下的几个兄弟并不服,动作不断,有的公主也参与进来。皇上把那些兄弟姊妹宣进宫,全部射杀。只剩临川公主和寺里的睿亲王。”木九久可以相像出当时的惨状,玄德帝可真够狠的,不过不狠怎么能坐稳那个位置?秦芸娘细声细气的说道:“当时睿亲王还没有封王,皇上坐稳皇位后,觉得应该把他从寺庙里接回来,以显示他也是可以兄友弟恭的。就封了睿亲王,封地是东南方的富庶之乡。但是八岁的睿亲王并不领情,表示和皇室脱离关系。”想必睿亲王是恨先皇的吧,木九久眼前浮现出一个倔强俊美的小和尚,挺着脊背跪在佛前,想脱离皇室的纷争,可是却一直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在纷争之中。木九久现在觉得自己的过去,似乎比云沐风要好一些。虽然出生就被父母遗弃,被选入特工基地接受残酷的训练。但累的伤的都是身体,她的心是轻松的,除了偶尔的孤寂,没有爱也没有恨。真想立刻把那个高大坚强,貌似无坚不摧的男人搂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于是,晚上云沐风来的时候,木九久就冲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云沐风有片刻愣怔,平时都是他主动,她还恶言恶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陡然而来的柔情缱绻,竟让云沐风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伸手撩过她垂落的发丝,低着头卡在她耳后,柔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她紧了紧手臂,“没有,就想抱抱你。”“那是想孤王了?”云沐风漂亮的黑眸中有波光荡漾,像洒满粼粼月光的河。“嗯,”木九久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美目杏眼波光潋滟,映着烛火的微光,显得十分轻灵动人。云沐风的呼吸急促起来,“哪里想?表现给孤王看!”说着抱起她往榻边走去。木九久立刻挣扎捶打:“色和尚!煞风景!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如何才叫解风情?这样可以吗?”“一边儿去!”“不!孤王想。”“忍着!”“……”七月初十,云承睿和秦芸娘大婚。一大早木九久就被梳妆打扮一番和木哲武、沈夫人、两个哥哥嫂子、木婉颖、木婉灵一起去安王府参加婚宴。她们来的算是早的了,但刚到后院大厅门口,就听到卫太妃抱怨的声音:“辛婷竟然还不来,这府里的女眷都在西南封地,她也不来帮忙支应客人!”沈夫人的神色略显尴尬,但还是保持着娴雅温和的笑容。木九久忙扬声道:“这是谁惹美丽大方贤良淑德和蔼可亲的太妃娘娘生气啦?”“扑哧!”卫太妃还没见到人,光听这一串儿奉承就绷不住笑出来。木九久应声迈进门槛儿,梳着飞仙髻,戴着珍珠步摇,穿浅紫色暗绣石榴花叶交领短襦,系着十二破蓝色齐胸襦裙。她背脊挺直,行走间裙裾飞扬,如行云流水般优美流畅。粉面含笑、神采飞扬,双目熠熠生辉,顾盼流连间带着慧黠和灵动。她一进来,整个大厅仿佛都豁亮起来。☆、再遇奇葩母女卫太妃扬手阻止了沈夫人等人行礼,拉过木九久笑道:“没想到这个小时候木讷的九丫头,如今大了倒是成了皮猴子了!”众贵女、贵妇掩唇而笑。沈夫人也笑道:“谁知道呢,倒是贴心的很。”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怀疑和伤痛。木九久尴尬的挠挠头,她确实越来越融入角色了,自己也觉得越活越小了。卫太妃慈爱的赞道:“都是你贤惠,儿子、媳妇、女儿都教的很好!”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惋惜。沈夫人笑道:“太妃谬赞了,臣妇带着媳妇们去帮着招呼一下客人。”木婉颖也柔声道:“臣女也去帮忙。”这时候大长公主带着定远侯夫人几个儿媳妇和几个孙女也来了。她是安王的姑姑,自然而然的以主人的姿态让几个小辈去帮忙招呼客人。公孙慧也忙着应付陆续而来的贵女,那得体大方、知礼贤惠的样子,和犯浑时那嚣张浅薄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木九久一看这情况,也不搀和去了,就在卫太妃身边坐下来,陪她和大长公主说话儿。但有时候你想清静,别人却不这么想。只听外面突然静下来,然后传来临川公主的声音,“吆!大将军夫人,你是这安王府里的什么人啊?竟摆起主人的架子来?”沈夫人本来就是碍于卫太妃的话去帮忙应酬,心里是不自在的,如今被临川这么一说,当即面红耳赤起来。不冷不热的说道:“刚才没人照拂客人,太妃娘娘请我们帮忙。”定远侯夫人道:“我们是来的晚了些,有劳沈夫人了。”临川讥笑道:“皇上和大长公主已经提前半个月派人来支应帮忙了,怎么就没人了?是有人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吧?”肖雪莹冷冷道:“人老珠黄了还不安分!”木九久一听,腾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大厅。卫太妃的脸立刻就黑下来,对一边和其他贵妇说话的大长公主道:“去看看那丢人现眼的东西!谁让她们来的!”大长公主刚才没听见,这才意识到外面的状况,忙让丫鬟扶着起身。王氏不敢怼长辈,对着肖雪莹道:“肖大姐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肖雪莹低声嘟囔道:“做的出,还不允许人说了!”“说什么呢?大点儿声!”木九久快步走过来,带起一阵寒风。肖雪莹被她的气势吓得缩了一下脖子,退到公孙慧身边道:“你张狂什么?百花会上给我们下毒,让我们丢尽颜面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她本想把公孙慧的怒气激起来,但今天公孙慧只带着嘲讽的微笑旁观,并无插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