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的声音远了,话筒里的声音又很近,鱼俭偏头靠近手机,听见迟星问杯子在哪里。
就在厨房的柜子上,一眼就能看见。
然后他就听见迟星说:“我找到了。”又问:“你怎么不给茉莉花浇水。”
那不是他养的花,是朋友一家出去旅游,托他照顾几天。
不等鱼俭回答,迟星已经自问自答还顺便帮他给茉莉花浇了水。直到他说到书房设计的不合理后,就没有再说话。
鱼俭侧耳等着。
话筒里只有电流通过的沙沙声。
“鱼俭。”
鱼俭抬头,就看见鱼梦垂着头神态萎靡坐在墙角,“我们说好的。”
“我没同意。”
鱼梦冷笑:“我制造‘地窖’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你还引诱星星主动踏进来。”
“我后悔了。”鱼俭摇头:“梦梦,我做不到。”
“那就交给我。鱼俭,你已经放走妈妈一次了。”
“不行。”
“鱼俭,你想的,”鱼梦轻轻笑着:“你想剪去他的羽毛,浇灭他的光芒,折断他的手指,锁住他的双腿,蒙住他的双眼,让他永远永远逃不出去……”
鱼俭摸索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往鱼梦身上砸去。
玻璃做的烟灰缸从鱼梦身体里穿过去砸在墙上,砰的一声立刻就碎了。
迟星靠在一扇门上给简发消息解释他为什么没有登机,随意打量着这一块的布局,夹在书房和卫生间之间的这个小房间太突兀了,职业习惯发作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这么设计,他随手打开房门,一边和鱼俭说下次要让他亲自设计。
杂物间的小门被推开,客厅的灯光照亮了小半个房间。
迟星缓缓走进去。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地窖”,没有窗,没有一扇可以从里面打开的门。角落里堆满了奇怪的“铁链”,有新有旧,主人大概攒了很长时间。而满满一面墙上贴满了他的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旧台灯,迟星看了一圈,门关上之后这盏台灯应该是唯一的光源。
他弯腰打开台灯,果然在墙角发现了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