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一句话,钟楚移下了目光。看他这样,裴啸海当他默许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钟楚一直看报纸,裴啸海一直看他。九点五十一分,夏晓天终于赶到了机场。他拄着拐杖在机场里艰难地快步行走,一边慌张地四处找寻钟楚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怎么也找不到钟楚的他一点一滴的心灰意冷,可就在机场的检票口,他终于看到正在检票准备上飞机的钟楚。他喘着气不顾一切跑过去,却被机场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ldo;对不起,请出示您的机票,再入内。&rdo;没有机票的他无奈,只好隔着一段距离,大声呼喊就要消失在他眼前的人:&ldo;钟楚‐‐&rdo;已经走进登机室的钟楚脚步一顿,然后后退几步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夏晓天。&ldo;钟楚‐‐钟楚‐‐&rdo;夏晓天用力地对他挥着手,不断的呼喊他,不知为何,此刻见到钟楚时,他满心的激动,连眼眶都热了。就好像……好像他们不是一天不见而已,而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漫长。&ldo;钟楚‐‐钟‐‐&rdo;以为钟楚会像往常一样,看到他后笑着向他走来,而他却只是目光深邃的一望他后,转身走进登机处,就这么消失在他眼前。为‐‐为什么‐‐他愣住了,然后疯了般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挡想冲过去找他、质问他。&ldo;钟楚!钟楚‐‐钟楚‐‐&rdo;他被很多的人用力地拦住了,他根本去不到钟楚消失的那个地方,不顾他怎么喊怎么叫,钟楚都再也没有出现。&ldo;为什么‐‐&rdo;早就在眼中盈满的眼,流出了眼睛滴到地上,他难以相信地摇头,再摇头,然后虚脱一样,倒在地上。&ldo;为什么啊‐‐&rdo;朝他消失的地方,他用尽全力的大声呼喊。趴在地上,任泪由眼睛中倾泄出来。走了,那一刻,钟楚真的走了。心空了,那一刻,钟楚的离开带走了他的心‐‐好痛好痛,被掏空心脏的地方,血淋淋的伤口在抽痛。那一刻,他刻骨铭心的明白了一件事,他爱钟楚。也是那一刻,他的爱,碎了。走在钟楚前面的裴啸海回头看极常冷静的他,笑着问:&ldo;怎么,他这么叫你,你真能头也不回的离开?&rdo;冷冷瞪了他一眼,钟楚越过他快走离开。在裴啸海看不到的地方,钟楚的目光中透露着不舍。当夏晓天叫他的那一刻,他一直佯装的平静差一点崩溃,只有他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量,才压制向他跑过去的冲动。现在他不能见他,时机未到,他一定要先想办法彻底除掉裴啸海,没有后顾之忧后,才能回到他身边。虽然,他现在受制于裴啸海,甚至是不知道裴啸海下一步会怎么做,他将会带他去哪里,但他有绝对的自信,确保自身的安全。看着钟楚远去的身影,迟了一些才跟上的裴啸海,眼底满是危险的阴鸷。夏晓天已经记不起来他是怎么回到,他与钟楚曾经共同居住的屋子里的。等他有所察觉,他已经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到双脚发麻,而屋外的天空已经昏暗,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一天不进食滴水的肚子空得难受,他艰难地拄着拐杖站起来,才站起来,突然袭上的晕眩感让他差一点倒下。用力摇头,他以为他是饿过头了,因而没有想太多,但他却没注意到自己比平日还要高的体温,才走了没几步,他闭上眼睛昏倒在地上。过了一小时左右,紧闭的屋门被人由外面悄然打开,走进来的裴啸海视线在昏暗的屋中转了一圈后,伸手打开全部的灯,然后走了进去,不久后,他在客厅的地板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夏晓天。在昏迷的夏晓天身边居高临视他,过了一阵后,裴啸海放下他带来的皮箱,把夏晓天拉到卧室里,放在床上。走出外面的时候,裴啸海看了一眼盆栽的方向后,轻笑。不一会儿,他把他带来的皮箱拿了起来,打开取出针筒与一定份量的抗毒血清,准备好一切后,他捋起夏晓天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注射进了药剂。然后他收回这些东西放进皮箱里,坐在床边静静等待,当他看到夏晓天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伸手去摸,他高烧一样的体温也退却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