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不答,只是直勾勾看着她,“你是认还是不认?花家夫人,花家和廖家都是有脸面的人家,这事一旦闹大,你觉得真对得起你的女儿?我儿不差,家世又好,真结成亲家,你不亏的。”“闹去官府又如何,官府会给花家几分薄面的。”“那就只管去闹吧。”廖氏紧盯着她,还是不松口,默然片刻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也知道我夫家娘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出来,我定能帮上你。”贺氏微微睁大了眼,瞬间闪现的光芒又刹那沉落,冷声,“没有,你若做不了主,那我就等花老爷回来,和他说这个理。”说罢,贺氏就不再听她多言,似乎又怕廖氏纠缠,急匆匆就走了。下人也被这妇人吓了一跳,再看看夫人脸色,都明白夫人被人下套了。管家上前说道,“夫人,不必理会这疯婆子,单凭一个手镯,官府怎么可能判它成立,小姐是不会判给那样的人家的。”廖氏轻轻摇头,“这事真闹去了官府,知道花家的人还好,不知道的,只怕会非议吧。我看她也是豁出去了,只怕事情要闹大。这对花家的名声,还有铃铃的清誉有损,我如何对得起老爷。”她思量片刻,定下心来,嘱咐下人看好花铃,准备去隔壁沈家。那贺氏她不知底细,去问问沈夫人可否知道。知己知彼,说不定能找到她的死穴,让她不再纠缠,此事就此消停,对谁都好。昨日沈老爹和沈夫人说了每日儿子放堂后就送他去孔老夫子家习字会晚归的事,所以沈夫人去屋里请示了老太太,老太太便让儿媳将晚膳的时辰推后,这会天色渐黑,沈夫人还未去厨房里叮嘱厨子,一时不知做什么,听见廖氏来了,便立刻出去迎她。只是廖氏面色不佳,在晦暗天色下看着更是颇有忧色,沈夫人待人温和又细心,边迎她进来边问道,“花夫人这是怎么了?”廖氏直接问道,“沈夫人可有适合说说心里话的地方?”沈夫人点头,就拉她进了房里,让下人在外面伺候。茶水还没斟满一杯,见她仍不语,沈夫人心知廖氏要说的事不简单。廖氏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那日去桃花庄赏花,一直没跟你道谢。”沈夫人淡笑,“这有什么可谢的。”廖氏又继续说道,“其实以恶制恶那去桃花庄打听的人在子时回来了,沈老爷晚上也听自家夫人提了这一回事,被敲门声一闹,迷糊醒来,见夫人起身,就道,“现在花家夫人肯定睡下了,你去太失礼了。”沈夫人这一回却没听他,“肯定没睡。”“你怎么知道?”沈夫人微顿,“因为一样都是做娘的。”沈老爷似懂非懂,又觉奇怪,“你怎么对花家的事这么上心?”沈夫人边穿衣边说道,“一来是邻居,二来是关乎花铃。”她低声,颇为神秘,“来宝呀,喜欢花铃呢。花铃又这样好,我总该多上心,日后真到花铃适婚的年纪了,指不定花家夫人会多留意下来宝。”沈老爷又何其不喜欢小花铃那样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只是他对花家那样满宅飘墨的人家实在没什么信心,结交朋友还好,做亲家……他心里没底。不过既是邻居,互相帮扶也是要的,“知州那边我明日就去说一声,那贺氏真去闹了,官府也不会接她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