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靠在病床上,情绪起伏太大他就忍不住头晕目眩。“我也没事,易感期也就一年一次,这么多年我也没怎么用过抑制剂。”季宴礼有些无所谓地说。季祈年突然打断他,“怎么就是没事了,你不知道你易感期的时候有多难伺候吗?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饿死是吧,连保姆都不让进你的房间,没有抑制剂你的情况只会更糟。再说了,以后你有了oga之后,易感期不就变成一个月一次了吗?”季祈年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嘴,“也是,有了oga之后,你就不需要抑制剂了。”季宴礼只觉得头更晕了,眼前都是一片白色光晕。他藏着怒气问季祈年,“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沉默地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他们住在单人病房里面,整个楼道里面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一轮孤寂的月亮悬在天上,叫人摸也摸不得。季宴礼先拜下阵来,有些自嘲地说:“你说得对,有了oga之后就不需要抑制剂了。”他偏过头,有些不太想说话了。季祈年隐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夜深了,先休息吧。”季宴礼没有开口问季祈年要睡在哪里,不过医院有专门给陪床的床。季祈年躺在冰冷的床上,看着病床上面的季宴礼。季宴礼身为季家少爷,想要什么样的oga找不到。就算他以后不能用抑制剂,也会有无数的oga前仆后继愿意安抚他的易感期,他一个beta瞎凑什么热闹。他明明都是为了季宴礼好,季宴礼凭什么凶他。他现在还要在医院这冷冰冰还硬邦邦的床上躺着,感觉腰躺在一块板子上面,怎么动都不舒服。倒是季宴礼,这半天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应该早就睡着了吧。看着季宴礼,他又想起季宴礼的温度,想起那双滚烫的手落在他的眼尾,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又烧了起来。季祈年瑟缩了一下身子,又忍不住看向季宴礼。季宴礼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季宴礼略有些瘦削的背影。季祈年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前。这病床并不大,季宴礼睡上去之后仅仅留了一点空隙,季祈年掀开一点被子,缓缓爬上床。他半个身子都露在后面,但是季宴礼的被窝里面简直比他刚才睡的床温暖无数倍,尤其是季宴礼身上那股熟悉的茶香,只要一闻,他浑身就放松下来。季祈年微微动了动,想要往季宴礼那边凑,要不然他大半个身子都悬空着,实在害怕晚上从床上掉下来。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声,但是在静谧的病床中却格外明显,季祈年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季宴礼突然转过来,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明,丝毫没有睡着的痕迹。跟季祈年的视线对上,季祈年下意识就想往旁边跑,眼瞅着就要掉下床了,季祈年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落入一个满是茶香味的怀抱中,季宴礼搂住季祈年,似是无奈似是烦恼地说:“季祈年,有皮肤饥渴症的是你吧?”随着季宴礼的话落下,季祈年才觉得自己的心脏终于启动了,像是为了弥补之前的停滞,心脏这一条跳得无比的快,像是有一头小鹿在里面蛮横地冲撞一样。“你……你说什么,我才没有。只是那个床太硬了,也太冷了。”季祈年说着话越来越低,这算是什么理由,他们的床是一样的,为什么他就非要爬季宴礼的床。明明两个人刚小小的冷战了一番,现在又躺在一张床上。“算了,我回去了。”季宴礼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但是季宴礼的手在他后面如烙铁一样,死死地扣着。甚至还更加用力,把他扣在他的胸膛里。“你干什么?”季祈年伸出手,微微推了推季宴礼,他不敢用力,这点力气在季宴礼看来跟撒娇一样。季宴礼的气从他上床的那一刻就消了一大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头靠在季祈年的头上,感受着季祈年微软的发丝拂在他的下颚,喃喃道:“睡觉吧,我累了。”季祈年之前一直守在季宴礼身边,等着他醒过来,现在总算是泄了一口气。有了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茶香后,他很快就睡着了,轻声打着鼾。季宴礼盯着他的睡颜,良久悄悄在他的发丝上落下一个吻。仅仅是这一个吻,便足以让他心如擂鼓。季宴礼抓着季祈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季祈年无知无觉,但是手却随着胸口的跳动起伏着。“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喜欢你了,所以才让我去找别的oga?还是你根本就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才想着把我推给别的人。”季宴礼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着,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季祈年,你到底懂不懂我对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