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瑶瑶没有丝毫挣扎,只是微笑着对他说:“再见。”
未来的师云寂已经找到她了,现在她不得不离开,因为在未来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不!师姐,别走!”
师云寂跌倒在地,手中的碧玉桃花簪被他无意中捏碎,碎掉的玉石尽数扎入他的手中,而他却连谢瑶瑶的衣角都没有抓到。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为什么要走!”师云寂看着面前虚空发疯一般地问道。
话音落下,师云寂一拳砸向了旁边翠竹,双眼已经通红,夹杂着几分恨意,然而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从眼角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够好!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又一次被人抛弃了……
想到这里,师云寂体内的灵力爆发,周围的竹子在灵气激荡之下应声而断。最终,师云寂白皙的肌肤上涌现道道血痕,被灵力反噬的他重重摔倒在地。
眼前的天空是那么明朗,空中太阳是那么明亮温暖,然而师云寂却觉得自己冷极了,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寒意。
就在此时,师云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记忆中谢瑶瑶的身影正在开始变淡,仿佛有一种力量正在抹掉它。
“不,不,我不要忘!”师云寂恐慌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的光抹去。
师云寂惶恐地找着谢瑶瑶留下过的痕迹,将谢瑶瑶送给自己的桃木剑紧紧握在手中,逼迫自己回想着谢瑶瑶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剑阁……”
“长陵山……”
“剑尊……”
“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然而世界却像在和师云寂刻意作对一般,越想要记住那便遗忘得越快。
那道如旭日一般的身影最终从师云寂的记忆中淡去,他的一切反抗在天道面前都是无用功。
“怎么办?我要彻底忘记你了……师姐……瑶瑶……我的心上人……”
师云寂的泪水犹如雨滴般落下,他无法反抗。
最后,那道身影从他的记忆中彻底消失,而他宛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恨意犹存,另一种感情让他心中酸涩,但他却无法分辨这是什么。
最后,师云寂扶着身旁的竹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迷惑地看着手中碎裂的簪子和被簪子划破而鲜血淋漓的右手。
“什么东西?”师云寂皱着眉头随意地将簪子碎片扔在地上,然后掏出手帕擦拭自己手上的鲜血。
可是突然,师云寂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风从其中穿过,冷得他发疼,他的心仿佛缺了一部分,他不由喃喃自语道:“是因为剑骨吗?”
他失去了剑骨,所以心里才会空落落的,报复完王家人要做什么?师云寂有些头疼。
“剑阁……剑尊……”
“没有剑骨,我也要让他们看着,我依旧可以是剑道第一人!”
…………
与此同时,拉着谢瑶瑶出山河幻镜的师云寂却在一刹那记忆复苏,所有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一刻,师云寂似乎明白了万千人中为什么独独对谢瑶瑶心生好奇,原来他以为的初次见面,其实是千年后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