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武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拉着丁修急速向后退去。
不论白鹤山山主发了什么疯,这位踏在拿血境第二道炼骨关隘上的武者的怒火,都不是他们两人能承受得住的。
爆炸引起的耳鸣仍在丁修脑中回荡,烟尘漫天让他只能勉强看到,县衙大堂内,有层层叠叠的黑影压了出来。
沸腾的人声一瞬间盖过了耳畔的嗡鸣,吵得丁修心烦意乱。
“好了。”
一道清朗温润的男声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县衙内的闹剧顿时一滞。
张巡端着一盏茶缓缓踏破烟尘,走到白鹤山山主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奔,怎么一大清早,就把我这地方搅得乱糟糟啊?
难道你不识字?认不得大堂外头,那些杀威棒上刻着的‘肃静’二字吗?”
虽然看似是在训斥刘奔,可话里话外的却没把站在大堂前头那十来个安泰县中的权贵落下,一点情面不留的都给骂了一遍。
那些人中也没有一个是蠢材,听到张巡的训斥,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退回大堂中,等着这个知县老爷发话。
见此情景,一直梗着脖子的刘奔表情终于舒缓了下来,低头告了声罪后,顺从的站到张巡身侧。
“哟,”
张巡看了眼被刘奔捶破的大鼓,失笑了一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调侃道
“连这鼓都捶破了,看来你非常冤啊。”
刚刚白鹤山山主擂鼓激起的烟尘在此刻彻底散去,大堂内站着的众人脸上神色展露无遗。
他们无一不是嘴巴张大,脸庞微红,不满之意几乎要从他们脸上溢出,却没人有这个胆子真的喊出声来。
张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嗤笑一声,接着一挥袖袍,朗声道
“升堂!”
“砰!”
惊堂木被知县重重拍在桌案上,张巡用他那双猛虎一样的眸子扫过众人,缓缓问道
“冤从何来?”
话音刚落,刘奔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张巡缓缓跪下,久久不语。
靠在角落中的丁修轻轻啧了一声,在心中感叹。
真是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