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时局并不太平,战乱四起,龙子夺权。
阿父官至丞相,正处所有暗潮的中心,太子积弱,大皇子精明,三皇子阴狠,四皇子隐忍。
阿父在朝中如履薄冰。
梁姝也有许久不曾出府,但前几日,三皇子胞姐建宁公主请人递了帖子邀她参加百花宴,若是以往,朝中太平,梁姝不去便不去了。
但前些日,阿父在户部任职的门生被人弹劾下狱,阿父在朝中举步维艰,三皇子又向来阴狠,梁姝是生怕因此让阿父与三皇子为敌。
三皇子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心底都是清楚的。
阿父不喜党政,向来对几位皇子敬而远之。
但世人都知道梁相有个女儿,待之如珠如宝。
很多人在打梁姝的主意,梁姝并非不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花朝宴那日,赴宴的贵女并不少,贵族子弟也有许多。
她同主人打过招呼,便在亭子里躲清静。
三皇子同建宁公主的生母皇贵妃向来得宠,多年来的行径也称得上一句恃宠而骄,因为教养出来的子女也是格外的跋扈。
三皇子与太子之间为争权暗地不知使出多少阴私诡计,梁家仿佛一块火上炙肉,她的婚事并不由己,甚至就连阿父或许都做不得主。
二月份的风带着凉意,梁姝裹紧了衣服,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贵女们嬉闹的声音。
她瞧着前方迎面走来的人,若是有心找,无论她如何躲都是躲不开的。
随着三皇子一同走来的有两人,左边穿青袍那位身量不高,有些瘦弱,但举手投足间有股名士的潇洒,右边那位便是林苍鹤了。
也不知为何,他分明不张扬,但梁姝就是一眼便看见他了。
很久很久后,梁姝想,大抵是他望过来的目光太专注。
“梁三姑娘怎么一人在此处?”
三皇子撩袍坐在梁姝的对面。
三皇子肖似贵妃,面向阴柔,甚至可以称得上美丽。
此时他端着一幅翩翩公子,进退有度的模样坐在梁姝面前,确实很能唬人。
但他骨子里的那层阴狠浮浪都藏在那双琉璃眼珠中,看的人并不舒服。
梁姝站起来,行礼:“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摆摆手:“梁三姑娘坐吧。”
梁姝便又拘谨的坐了回去。
“梁三姑娘怎么不同其他人一道去玩?我瞧宋家和胡家的那几位姑娘都在前玩投壶呢,热闹的紧。”
“臣女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实在有些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