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苏媚聪慧,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这种念头还是若隐若现。
只是无论他心底如何云海翻涌,落在苏媚眼中只能看到他神色格外的平静。
算不上愉悦,也算不上惊喜的平静。
但苏媚有种直觉,唐鹤逢在出神,于是她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小唐先生,走吗?”
听到她清泠的声音,唐鹤逢的眼中才落进了她的容色,苏媚有双尤其精致的眼睛,一对柳叶眉清清淡淡,却可以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眼尾处点了一颗泪痣,轻轻一扫,便掀起了千重浪。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一同离开了酒店。
虽说答应的时候,苏媚的犹豫并不多,但是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苏媚显得越来越紧张。
察觉到她的坐立难安,唐鹤逢忽然说起来:“我一定没告诉过你,我同任景生是如何相识。”
他的话果然吸引了苏媚,唐鹤逢是个怎样的人她已经清楚,任景生又是个怎样的人,从桑晋资料中的那些只言片语中她也大概了解。
他们两个一个山间清风悠悠,来去潇洒,一个如大海波涛汹涌,激烈强悍。
怎么看都是并不相合的两人。
“你大抵也是知晓的,少时我一直住在小叔家中,有段时间小叔家在东川定居,我便是那时与任景生相识的。”
“然后?”
唐鹤逢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说也奇怪,我自小并不爱与人争论,但遇上任景生后着实看不惯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那时候他多半也是看不惯我的。”
“所以你们打了一架?”苏媚本是随口一说,她是不认为唐鹤逢这样的性格会与人动手,但没想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真的打了一架?”苏媚讶然。
唐鹤逢点点头:“那时我虽并不喜他,但也没有主动惹事的想法,不过大概是因为我见他便躲,他也并不认为我是怕他,只觉得我瞧不上他,便找了群社会青年来。”
“啊?”
“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当时”唐鹤逢稍稍顿了下,像是羞于在她面前说起,“我也受了些伤,惊动了祖父,惹得他特意从临川赶来,那时祖父已经退隐多年,一出山便惊动了不少人,任家爷爷便押着他来赔罪。”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任景生又是那样的性格,你们两人还能成为至交也是稀奇。”
“谁说不是呢。”唐鹤逢也道,&ot;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服软,在医院闹了一通后被任家爷爷关了一个月,跑也跑不掉,服软任家爷爷也不听,直到一个月后才放他去学校,之后我们也是偶有摩擦,不过也是任家爷爷偏爱,他每次都会挨罚,次数多了大概他也想通了罢。&ot;
苏媚没想到这竟然是个七擒孟获的故事。
言谈间,两个人就到了目的地。
因被唐鹤逢分散了些许注意力,她此刻也并不如先前那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