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抱拳道:“从文但问无妨。”
赵旻缓缓道:“孙伯符平定江东之前,江东诸郡各为其主,战乱频仍,以致民不聊生。
而今江东乱局初现太平,元叹兄不怕孙伯符1死,江东复又大乱乎?
我徐州自然盼江东内乱,如此徐州当可安。然则,此局面恐于江东不利焉。”
顾雍再次苦笑起来。
他抱拳道:“从文所言甚是。然则欲大治者,必先大乱,此正所谓大浪淘沙也。”
赵旻缓缓摇头:“恕我才疏学浅,不能苟同元叹兄之言。”
他抱拳道:“无论如此,此事既于徐州、于元叹兄皆有利,弟必竭心尽力而为之也。元叹兄尽管放心便是,弟必为兄拖住孙伯符之本部亲兵。”
顾雍暗暗松了口气。
“有劳贤弟!”
赵旻霍然起身,微微躬身后抱拳:“元叹兄且速去,恕弟不送,请!”
顾雍心知,自己这番阴谋算计,实则已触怒赵旻,于是他也站起身苦笑作揖。
“此事既于你我双方皆有利,还请赵将军尽心竭力,雍告辞!”
赵旻微微颔首:“我既答应元叹兄,自当尽力而为之。然则,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过后,你我再无瓜葛,元叹兄请!”
身
言罢,他便坐下,不再理会顾雍。
顾雍点点头,对陈珪深深1揖后,轻叹1声转身离去。
他心知,因为这鬼蜮技俩,或许在有生之年,自己都不可能再获得赵旻的好感。
堂内之人,无1人起身相送。
待顾雍走出院门后,陈矫冷笑连连:“江东士族,何其鄙也!”
陈珪缓缓摇头:“季弼,此言差矣。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顾6两家苦孙伯符久矣,早欲诛之而后快。孙伯符手段虽高明至极,却犯下1大错也。”
陈矫作揖:“矫愿闻其详。”
陈珪叹道:“孙伯符应坐镇吴郡,以重兵压制顾6两家,不应甫收豫章郡,便犯我徐州也。
江东暗流汹涌,孙伯符错估形势,必反受其噬。此毒计,乃出自荀文若及郭奉孝之手,孙伯符定难逃此劫矣!”
陈登叹道:“季弼,此计名为驱狼吞虎也。顾6两家及孙权,不可能不动心,孙伯符已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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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叹道:“江东甫定,乱世初平,惜哉!”
陈氏父子和陈矫对此皆唏嘘不已。
岂知…
赵旻又道:“而今既已如此,我等何不火上浇油,以求乱中取利乎?”
嗯…赵旻果然还是那个腹黑男,没有1丝丝改变。
便连老奸巨猾如陈珪,都险些被赵旻这个神转折闪断老腰。
陈珪咳出险些呛入肺中的口水后,站起身道:“此非议事之地也,主公请随老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