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心着船坞里的事情,一群人都没有什么心思说话,就沉默地闷着头往外走,一直到快到了出口,才有人小小声地开了口:“他们会没事的,对吗?”
晏之安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
上一辈子,就算没能提前发现,最后的结局也不算太糟糕,这次他们提前做足了准备,肯定不可能变得更坏了——他很想这样笃定地做出回答,可这种充满了意外性的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就能做出定论的。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能起到正面的作用。
蝴蝶效应这个词,自从出现开始,就从未从任何一段立时当中消失过。
“至少我们不可能做得比专业人士更好,”盘着丸子头的oga看了晏之安一眼,为了活跃气氛似的,故意用上了轻快的语气,“如果不是组长提前发现,我们现在还和那艘装着星盗的星舰呆在一起呢。”
边上的人愣了一下,也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也是,至少现在我们白得了一个假期不是?还是薪水照付的那种。”
晏之安侧头看了看这些或真心或勉强地挤出笑容迎合的人,略微蹙起眉,正准备说话,就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一同响起的,还有门卫和保安阻拦的话语:“这位先生,这里是非开放区域!”
“你再不停下,我们就要报警了!”
下意识地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晏之安还没看清楚那边快速走过来的人的身影,整个人就猛地被拽进了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浓烈的、仿佛能够将人的胃部都烧灼起来的龙舌兰酒的味道一瞬间就将他包裹,令他的头脑都有点发晕。
好一会儿,晏之安才意识到这个人在发抖,那双扣在他后腰和脊背的手,用力得他都有点发疼。
但晏之安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突然赶来的alpha,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到了巨大惊吓的小孩儿。
晏之安想起了上一辈子的这个时候。那会儿他刚和合作商会商讨完一些双方稍有争议的事情,正拿着签好的文件往回赶,就在路上碰到了脚步匆忙的许言昭。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就被对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那双颤抖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把他的腰都勒断。
当时晏之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则是因为那一系列的冲击以及后续处理事务给挤占了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许言昭的举动,以至于这次的事情,甚至没能在他的心里留下多少痕迹,只是作为许多年之后回想过去时,记忆当中的一点不明显的印记。
但此刻他所感受到的那份后怕与恐惧,却足以让他意识到自己那个时候,对这个人的感情有多么大的忽视和误读。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朝着两个停下了动作,看起来有点无措的警卫点了点头,晏之安放轻了语调,柔声安抚怀里比自己高出了大半个脑袋的人,“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好半晌,牢牢禁锢着他的双臂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许言昭还是没有放开他,就好像生怕一放手,他就会突然从这里消失一样。
——让晏之安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那个陷入了偏执,不惜用尽一切办法,也一定要把他绑在身边的“许言昭”。
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晏之安由着许言昭又抱了一会儿,才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转身看向后面那群一个都没少,眼巴巴地看热闹的家伙。
不久前才听过的八卦里的另一个主角,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管是谁,想来都不可能一点都不感兴趣——至少这很好地冲散了刚才那压抑沉郁的氛围。
嘴角略微抽了抽,晏之安一时之间也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此感到高兴。
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和许言昭一起,在这里给这群人上演青春爱情剧。
没有什么必要地轻声咳嗽了一下,拉过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晏之安指了指边上似乎因为他的挣脱,面色还有点阴沉的许言昭:“介绍一下,”他停顿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我男朋友。”
许言昭朝他看了过来,面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却仍旧紧绷,和那边那些个双眼发亮,恨不能像早上那样,像围住晏之安那样围住这个散发着酒味信息素的alpha,好好地采访一番已经听过一遍的恋爱史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是个挺不错的优点。
不过他的同事就没有哪个思想深沉一点的吗?!
眼角克制不住地跳了跳,晏之安压下吐槽的欲望,开口说起了正事:“今天的事情大家辛苦了,之后如果有什么进展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警方会进行通知的,现在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尽管事实上除了晏之安和被他点名陪同到了两个人之外,其他人被分配到的任务并不具备太大的危险性,但光是知道自己曾经和危险至极的星盗靠得那么近,就足以让大部分人生出后怕的情绪——更别说之前他们还从警察那里得知,劫持了星舰的,极有可能是手上有十几条人命的穷凶极恶的星盗了。所以就算他们真的对许言昭有那么点好奇,这会儿也没有精力去探究,相互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晏之安牵着许言昭的手走在最后,在出了大门的时候,那两个回到了原位的警卫还朝他们多看了好几眼,显然刚才两个人一起都没能拦住许言昭的事情,让他们印象极其深刻。
略带歉意地朝他们笑了笑,晏之安坐进了许言昭停在门外的车里——把车扔在外面,只是人冲了进去,晏之安觉得许言昭已经算得上是很克制了。当然,这也许是托了余火优秀的安保设施的福。面对强闯的车辆机械,自动设置的程序的反击手段,可比面对单独的人类要激烈得多了。
系好安全带,略微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在了柔软的椅背上,晏之安看着窗外缓慢地开始后退的景色,忽地转过头,看向许言昭:“你从哪里知道消息的?”
上一辈子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自然不可能察觉到不对,可这一回却不同。现在事情都还没有结束,别说媒体了,就是参与行动的相关方面,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都不太可能流出消息。
许言昭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用力了几分,良久,晏之安才听到他开了口:“从我爸那里。”
晏之安愣了一下。他是知道许言昭的父母还在的,只是对方对外的说法,一直都是父母早亡,留下了不菲的、足够他挥霍一生的遗产。
稍微等了一会儿,见许言昭似乎没有继续说明的意思,晏之安低低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追问,重新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过度的沉默甚至让空气里都带上了一丝压抑。一直到进了家门,这种感觉才稍微减淡了几分。
弯下腰将换下的鞋子放进门后的柜子里,晏之安才刚直起身,就听后面的许言昭出了声:“之安哥。”
下意识地转过头,朝许言昭看了过去,晏之安就听到了他说出的下一句话。
“……我想亲你。”
太过突然的、与以往的询问不同的话语,让晏之安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以至于他没能在法地往后推抵的手,许言昭往前倾身,牢牢地将这个人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前,连胸前两点挺立的凸起都压在了冰凉的瓷砖上,被挤碾得变形。
然后那根只用冠沟浅浅地勾着穴口的肉棒就猛然挺了进来,像是要把这个撅着屁股的beta直接操死一样,大力而快速地顶插奸操——可怖的鸡巴有如烧红的铁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捣开晏之安抽绞的肉道,带起明灭迸溅的火星,灼得晏之安浑身发抖,连耳边都响起烙铁被泼溅上水液时的“嗤嗤”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