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担心惊扰到了什么一般,许言昭的动作轻柔得有些过分。他就如同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小心地、仔细地轻蹭着晏之安的嘴唇,而后才探出舌尖,撬开了对方并没有闭得那么严实的唇齿,探入了湿热的口腔当中,细致地逡巡过每一处角落。
分明没有任何热烈的纠缠与掠夺,这样的亲吻却已经足够暧昧旖旎,那些被舌尖勾扫过去的地方,生出奇特的、并不强烈的酥酥麻麻的痒,令晏之安的呼吸急促、心跳紊乱,甚至生出了呼吸困难的错觉,而那尚未彻底消退的、属于自己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提醒着他刚刚这个人做了什么。
晏之安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开始一点点地回升,被许言昭隔着衣服触碰的位置,在一刹那蔓延开大片的颤栗。他不知道光是一个吻,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靠在床头的身体没有自觉地后仰,晏之安主动地轻轻触碰了一下许言昭的舌尖——于是这个带着几分试探意味的吻,立时就变得粘稠起来。
与那种他所熟悉的、好似要将他整个吞吃入肚的猛烈不同,许言昭此时就宛若在品尝一块软糖,时不时地在这里舔一下,在那边含一会儿,又或者把全部嘬进嘴里,用自身的热情,来将他一点点融化。
而晏之安,也仿佛在这个过程当中,尝到了那一丝丝流淌开来的糖浆甜味。
“之安哥……”紧密相贴的唇瓣拉扯着丝线分开,又在下一刻重新交叠,许言昭粗沉地喘息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哑得蛊人,“我好高兴,”他的一只手撑在晏之安身后柔软的靠背上,前倾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与他紧密地挨在了一起,“……真的好高兴……”
被那一下一下地落在嘴唇上的啄吻弄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晏之安无意识地仰起头,回应着许言昭的索取,却在对方的下身贴靠上来的时候,隐约地察觉到了不对。某种刻在本能里的危机感,让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但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供移动的空间,在许言昭压上来的时候,更是被压缩到了极致,晏之安才动了一下,就被对方重新贴了上来。顿时,那坚硬勃胀的事物愈发及紧密地顶上了他的腿根,滚烫的温度即便隔了好几层布料,也没能被削减多少。
晏之安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别、唔……等、等等……”侧头避开了许言昭又一次落下的双唇,晏之安曲起膝抵住了他的小腹,把他往后推开了一点,“现在还、不行……”
许言昭猛地顿住,本就紊乱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急促,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红着双眼匍匐的野兽——下一秒就会猛然往前扑出,咬住猎物的脖子。
“……对不起,”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胸口汹涌滚动的破坏欲与凌虐欲,许言昭收回撑在晏之安身侧的手,缓缓地直起身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阳光一点,“我就是有点,嗯,没控制住,”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忐忑似的放软了少许,“你……生气了吗?”
晏之安似乎动了一下,许言昭听到了些微衣料摩挲的声音。但他没有法地乱窜,即便不是生有腺体的那一边,身体本身的敏感,就足以让晏之安的呼吸变得紊乱。
这是为了能更早地去买床垫,就开始试着把他往床上拐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法地往后推抵的手,许言昭往前倾身,牢牢地将这个人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前,连胸前两点挺立的凸起都压在了冰凉的瓷砖上,被挤碾得变形。
然后那根只用冠沟浅浅地勾着穴口的肉棒就猛然挺了进来,像是要把这个撅着屁股的beta直接操死一样,大力而快速地顶插奸操——可怖的鸡巴有如烧红的铁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捣开晏之安抽绞的肉道,带起明灭迸溅的火星,灼得晏之安浑身发抖,连耳边都响起烙铁被泼溅上水液时的“嗤嗤”声响。
他甚至觉得许言昭操到了自己的结肠口——或许还要更深,发软的手根本没有办法在那激烈的操弄中,维持着贴在小腹上的姿势,只是在那根粗壮到吓人的鸡巴顶入时,都能感受到那隔着肚皮传递过来的顶撞。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低头,肯定能够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对方的阴茎顶出的凸起。
晏之安又高潮了。他的阴茎甚至还没能再次勃起,被奸干得酸麻的肉道就抽搐着绞缩,又一次吐出了一股又一股骚热的汁水,被毫不停歇地操入的鸡巴破开,插捣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不、啊……太……呜、太快、哈啊……言昭、嗯、许……啊啊啊……太深了、呜……”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了发声的能力,晏之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在多次的高潮下发软的身体每每下滑一点,就被凶狠挺入的肉棒撞得重新抬起,好似整个人都被钉在了那根粗硕的刑具上,“……我……嗯……不、啊呃……要……哈……”无处支撑的手最后还是抵在了面前冰凉的墙面上,和另一只被许言昭按着的手不同,由于无处借力在那光滑的瓷砖上来回地滑动,连指尖都泛起了红。
晏之安觉得自己快要被操得化了,就跟被埋入了一块炭火的奶油一样,从内部被塑形成那根鸡巴的形状,连身体的其他机能都被剥夺,只为了承受那持续不断的奸淫而存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性爱之外的事情了,太过亢奋和敏感的身体,哪怕是在被撞得往前,贴上墙面时那一瞬感受到的凉意,都能化作钻入血管的欢愉快感,让他难以自制地绞缩后穴,更卖力地讨好那根持续顶操的肉棒。
终于度过了不应期的阴茎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就在前列腺又一次被碾过时,陡然射了出来。可那种想要射精的欲望,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分毫。晏之安茫然地张着双唇,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才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不由有些慌乱地挣扎起来:“停、唔、我……哈啊、要……嗯……尿、啊……不行、太……啊啊……”
可身后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下一下顶操得更加用力,恨不得把那两颗拍打在他臀尖的囊袋也一起塞进穴里。
“那就尿,”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粗哑而急促,许言昭腾出一只手,贴在晏之安的小腹上,摸索着寻找膀胱的位置,“就这样、尿出来……”然后缓缓地用力。
“不、啊嗯……别按、哈……呜……我、呃、不行……嗯、忍……啊啊、忍不了……呜啊……”本就强烈的尿意在膀胱被挤压的情况下,变得更为强烈难耐,晏之安胡乱地抠抓着许言昭按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却没法让对方挪动分毫。终于,在身后的鸡巴又一次挺入时,淡黄色的尿液哆嗦着从翕动的小孔中射出,淅淅沥沥地浇在身前洁白的墙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和身后被插捣出的咕啾水响混在一起,淫靡得让晏之安的头脑都一阵阵发晕,无意识地用力的手指直接在许言昭的手背上抓出狭长的血痕。
“之安哥……”饱满硕大的龟头没有丝毫怜惜地碾平抽绞的穴肉,过度热烈的快感让落在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好喜欢……”
晏之安被顶得一个哆嗦,原本讨好地嘬吮着肉棒的肠壁猛力地抽搐绞紧,往外吐出了一股骚热的泉水,和溅在了自己身上的尿液一起,缓缓地往下流淌。
太过汹涌的高潮让晏之安的大脑陷入成片的空白当中,一直到膀胱内蓄积的尿液被排泄干净,被撑开的后穴依旧在克制不住地大力绞缩,死死地夹着其中并未撤离的硬物,一颤一颤地往外吐水。
松开禁锢住晏之安的手,许言昭捏住他的下巴转过来,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又亲了亲他的嘴唇,带着几分安抚和讨好的意味。晏之安没有什么反应,就那么仰着头,由着他亲,好像还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许言昭忍不住又亲了亲晏之安的嘴唇,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嘴里转了一圈,尝出了一点橘汁软糖的甜味。
他的之安哥每次高潮的时候都是这样,失神地张着双唇,宛若被剥夺了思考能力,好一会儿才从云端重新落回地面一样,开始大口地喘息,哆嗦着试图舒缓身体还残留着的快感。
还贴在晏之安小腹的手掌放轻了力道摩挲,一下一下地按揉着,缓解着那还未止歇的小幅度痉挛,温热的双唇也擦过他湿漉漉的面颊,来到颈侧的腺体处,轻软地磨蹭,暧昧而旖旎,就连浴室里没能散去的潮软水汽,都似乎被染上了几分令人心脏发软的亲昵。
“你、没……嗯……没咬、我……”晏之安回过神来,湿软的双眸中浮现出些微迷茫。
他记得上一辈子的许言昭,总是格外地热衷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尤其是在性爱的过程中,哪怕那个生来残缺的腺体根本不存在储存、容纳alpha信息素的能力,对方也总是乐此不疲地往里面注满自己的气息。往往每一次激烈的性爱结束,他颈侧腺体的位置,总是被啃咬到肿胀淤青,有时候连稍微碰一下,就疼得要命。
那不仅仅源自alpha对伴侣强烈的标记欲,也源自许言昭对他这个人病态的占有欲。而此刻,这两者,身后的这个人,并不比记忆中的那个少一分一毫。
这一点,晏之安能够清晰地感知出来。
一声轻轻的叹息拉回了晏之安的注意力,他感到自己的敏感点被顶了一下,力道不重,带着几分提醒和惩戒的意味:“之安哥又在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