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翔受旨赐婚,步出府邸,直驱雍亲王府,心怀虔诚,欲诉衷肠。
兰太妃与雍亲王妃适才接旨,闻此喜讯,婆媳二人皆欢欣鼓舞,共议佳期。忽闻未来东床徐翔亲至,二人愕然之余,更添几分期待。
徐翔得迎入府,行至前厅,恭拜兰太妃与雍亲王妃,礼仪周全,谦逊有度。
兰太妃婆媳早视徐翔为佳婿人选,今朝既定,更觉匹配天成。谚云:“岳母视女婿,越看越欢喜。”此刻,兰太妃婆媳观徐翔,愈发认定其与小郡主乃天作之合,一对璧人,金童玉女,无出其右。
徐翔礼毕,温文尔雅言道:“外孙唐突造访,望皇外祖母、舅母海涵。”
兰太妃笑颜如花,对这位心仪青年道:“一家亲,翔儿无需客套。”
徐翔不欲多绕弯子,直言道:“实则,此行欲与表妹一谈,虽知有违常礼,然此事非亲口言明不可。”
言毕,徐翔深施一礼,恳求道:“望外祖母、舅母通融。”
兰太妃闻言,笑答:“表兄妹相见,何罪之有?”
雍亲王妃亦和颜悦色,曰:“翔儿稍候,即刻唤平阳前来。”
徐翔再拜,谢道:“感激不尽,稍后即离,劳舅母请表妹一见。”
俄顷,平阳被引至,兰太妃与雍亲王妃默契退避,留二人空间。
自长公主府一遇,平阳芳心暗许,今蒙圣上赐婚,心如蜜糖,甜而不腻。活泼大方的平阳小郡主,面对徐翔,亦难免羞涩,低首轻语:“表哥,请坐。”
徐翔举止从容,以礼相邀:“表妹亦坐。”
平阳轻坐椅上,首低若含羞芙蓉,面颊绯红如桃。
徐翔清嗓,问曰:“表妹可知圣上赐婚之意?”
平阳点头,细声蚊语:“已知。”
徐翔略显尴尬,解释道:“虽蒙圣上赐婚,贸然来访,确有不妥。然有一事,需向表妹坦白。”
平阳抬眸,望其认真神色,惑问道:“何事?”
徐翔坦诚而言:“两年之前,我与家中一婢情投意合。然我府有规,未婚男儿不得纳妾,故将其送往庄子。”
平阳疑问道:“表哥欲接她归来?”
徐翔回:“婚前,不可。”
平阳更惑:“何故言此?”
徐翔答:“既赐婚,你我将为夫妇。此事预告于你,若表妹介怀,不愿共享,我愿请母上陈情圣上,撤销婚约,不误表妹前程。”
权贵男子纳妾寻常,婚前通房亦不少见,只要不乱序,世人并不苛责。平阳身为亲王之女,对此习以为常,王府内父亲兄弟皆有妾侍,母与嫂嫂亦常选贤良女子入府。
恋爱中少女,满心所思皆为对方,天真以为对方心中唯有己身,难解婚后共夫之酸楚。
平阳闻此,非但未介怀娇杏,反觉徐翔真诚可托。
她浅笑以对,缓缓言:“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父王亦有两侧妃、四庶妃,其中二位先于母后入门,然父母情深依旧。如你府上,禁婚前纳妾,实属罕见。”
她坦然道:“此事,我无妨。”
徐翔反显局促,手足无措,平日温润,此刻在平阳面前略显稚气,支吾道:“其实,她。。。实则。。。那个。。。”
平阳被其憨态逗笑,半开玩笑道:“我无碍,表哥亦勿挂怀。日后,接她归来便是。”
徐翔闻其爽朗,面赤支吾:“谢表妹,我誓,除她之外,不再纳其他女子。”
平阳闻言,脸颊绯红,道:“我虽不介意日后接她,但你须保证,不宠妾灭妻。”
徐翔连忙应承:“表妹放心,她明理,我亦不会行此不义。”
他半羞道:“总之,表妹若能容她,我必不负表妹。”
平阳羞涩低头,言:“表哥之言,我铭记于心。若有食言,我将以今日之誓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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