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茜月与徐婉宁疾步至四爷徐玉之竹轩阁,适逢医者步出其室。
茜月亟问:“先生,吾家四爷病情何如?”
医者答曰:“四少爷精力耗损过度,致气血两虚,引肺痨之症,恐非佳兆。”
徐婉宁急切而言:“吾弟年仅十五,稚龄何以罹此疾?先生是否诊之有误?”
医者摇头,婉言以对:“应无差池,唯老朽医术有限,夫人或可另访高明。”
二人匆入室内,见徐玉卧榻之上,面色苍白,唇呈紫绀,气息奄奄。
徐婉宁惊呼:“哎呀,此状危矣,如何是好?”
侍奉四爷之周嬷嬷闻此,悲泣而出:“四爷夜以继日,悬梁苦读,每夜不过两时辰眠,此子,实乃累极至此。”
徐玉危殆,唯有宫中圣手或可一线生机。
茜月言:“速请太医。”
徐婉宁叹曰:“大公子请太医,皆二弟亲为,人皆因二弟而动,若求医于宫,必先告知二弟。”
徐钦军营远在郊外,往返需八时辰,徐玉仅存一丝游息,恐难待之。
茜月取腰间令牌,嘱咐福叔:“持令牌,多备银两,速往皇宫,令守卫通传三爷,设法请太医。切记,速行!”
镇国公府距皇城不远,若及时,徐玉或有一线希望。
福叔领命,急赴而去。
徐玉虽与家中兄弟疏远,然府中主子除二夫人郭氏势利,三小姐幼时不解而轻之,余者待之不薄,未因其外室所出而轻蔑。徐钦、茜月待之,与三小姐无异。
徐玉性情孤僻敏感,常觉府中人轻视于他,对人多怀敌意。他以一股不甘之志,苦读以图出人头地,以证自身。
徐婉宁观徐玉气息微弱,感慨:“此子太过要强,虽欲凭才学立身,亦不应如此拼命。”
徐玉仅十五,茜月见其自虐至此,心生不忍:“事已至此,唯愿太医能救之。”
未及半时辰,徐翔果携太医急至。
太医检视徐玉,面色凝重:“公子病情危急,老朽亦无十足把握,唯有尽力而为。”
太医供职皇室,昔年老夫人病时,张太医因旧恩而来。权贵间,皆因利益相交。
太医屈尊为庶子诊治,已属难得,茜月感激:“吾儿仅十五,望先生倾力相救。”
言毕,茜月诚挚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