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本想再继续劝说,但见萧敖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也只能压下心中的话,退出去安排事宜。叶莎披了件披风从屏风后走出来,在萧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好笑的打趣道:“你还真舍得。也不怕小白说你这父王太狠心了?”萧敖起身,走到她面前,帮她把披风系好,叹了口气,捏住了她的鼻子,不无好气的道:“你生的好儿子!”他敢保证自己的女人也参与了毒害公主的事件当中,只是到底谁是主谋他无法知晓,反正这母子俩做事都一个德性——不计后果。景儿虽小,但如若把他当成一般无知孩童,那可就大错特错,那骨子里的狠劲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就跟他娘一个德性。“他是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叶莎很不赞同的白了白眼,“也不知道是谁的种,敢情你还嫌弃上了?”萧敖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的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搂在身前,“为夫哪敢嫌弃,喜欢都来不及。”要是连自己的骨肉都嫌弃,他岂不是承认自己太没用?何况自家的儿子不为人知的一面让他自豪不已,除了在心中暗自赞叹欣慰,哪里会嫌弃。“哼,喜欢?喜欢你还把小白给交出去?”叶莎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慈母护子的可怜样,只差没挤出几滴眼泪来衬景了,“我可怜的儿啊,就这样被他父王抛弃了……”萧敖浓眉一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竟瞎说!”景儿要是没想到后果,就去招惹那公主?打死他都不信!更何况说出去了,别人会信吗?屁股一痛,叶莎只差嚎起来了,“你这没良心的,不光不要小白,连我都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老娘就带小白远走高飞好了,你去娶那貌美如花的公主算了。”要不是没挤出眼泪,叶莎也可以说是一副被人抛弃的怨妇摸样了,那深情并茂的指责,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精致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见她越说越过分,萧敖脸色更黑,俯身一口就咬着她的唇,让叶莎顿时吃惊的赶紧住口。“不准瞎胡闹,否则为夫今日就将你送回去。”这小混蛋,真是越发没个谱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种无中生有的事要传出去,那别人会怎么想?“哼,不闹就不闹,走开,我要去看小白。”叶莎不客气的推开他,闪到了里间。臭男人,又打又咬的,一点都没改变禽兽的性子,还好意思说她!将儿子从被子里拖出来,也不管睡醒没睡醒,直接给小白套好了小袍子,然后还拿了件小披风给他围上,这才抱着昏昏沉沉还未睡醒的小白走出了营帐,随手交给了一个侍卫,“好生照看着小王爷,要是少跟头发,本王妃和太后都不会饶过!”“是,小的遵命。”侍卫小心翼翼接过还未睡醒的小孩,仿佛像是对待宝贝一样的抱在怀中。要知道,这可是王爷的嫡长子,在元国,大家都知道,这小王爷深受众人喜爱,特别是太后,那就跟疼爱什么似的。这么一个重要人物,他们肯定是不敢大意的。叶莎拍了拍手,转身头也没回的潇洒的走回营帐,那神情那动作丝毫没有一点担心之意,刚才还在指责某人没有良心,殊不知自己的行为也比某个被指责的男人好不到哪去。哪里有半点为子担忧的神情?……两国交界处,鲁国的一将领看着元国带来的小孩,顿时神色大变,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神态顿时僵住,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见元国的一个将领怀中抱着一小娃,而那小娃仿佛刚刚才睡醒一般,胖乎乎的小手胡乱的揉着眼睛,左顾右看的,突然就哇哇嚎哭了起来。“哇……母妃……父王……你们在哪……哇……”不光鲁国的士兵傻眼了,连元国的士兵都惊慌的不知所措。“将军,公主会不会弄错了?就这么大的小孩恐怕还没断奶呢,怎么可能给她下毒?”站在鲁国将领身后的一侍卫小声的说道。不知道公主为何死死咬住说是小王爷下的毒?这分明就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奶娃,怎么可能会下毒?“本将也觉得很蹊跷。”那将领已有些懵了。不是他不信公主的话,就算他信了,别人也未必会信啊!这要传出去,世人还不得说鲁国这分明是污蔑,到时鲁国的颜面何存?打不过元国就算了,没必要将这卑劣的行为归算到一个屁大的小孩身上吧?而另一边,小白揉着眼睛,一个劲的哇哇大哭,让元国的士兵都心有不舍。看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四周都是身穿盔甲的将士,而且各个都带着武器,别说是一孩子了,就算是个普通的百姓,也不免被这阵仗给吓住。元军的将士在心疼孩子的同时,不免也更加鄙视起鲁国来。嫁祸什么人不好,偏偏脑子不好使,嫁祸他们的小王爷,也不怕说出去世人笑掉大牙。抱着小白的将领为了尽快将人带回去,本来他此刻很是不屑再与鲁军对话,但既然来了,总的给彼此个说法。“小王爷莫哭,他们说你昨夜给公主下毒,可有此事?”怕吓着孩子,将领将语气放的很轻,但也能让众人听个清楚。小白泪眼汪汪的看了一圈众人,顿时惊吓的直往那将领的怀里钻,哭声更是大了几分。“景儿要父王……景儿要母妃……呜呜呜……”见此情景,鲁国的将士顿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虽然他们为公主的事打抱不平,很想借此机会打压元国的气势,让元国受尽天下人的唾骂和指责,但眼前的情景的确让人很是意外。此情此景,他们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嚣张的气焰,各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就在鲁军尴尬不已的时候,元军的将领再也不忍心让怀中的孩子哭下去了,扬着头,一脸厌恶的对鲁国的将士吼道:“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想要嫁祸我们元国,还请她把眼睛擦亮点,别挑错了人!如若再随口诬陷,我们定要血洗你们鲁国!”说完,抱着怀中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儿转身骑上了马,一脸鄙视的带头离开,只留下一干鲁国将士在原地面面相觑。……萧敖看着站在身前的小儿,挥退了手下,让军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便他知道缘由,但也得装模作样的审一回,否则他这做父王的威严何在?小白埋着头,一脸的平静,哪里还有先前哭得跟个小泪人似的摸样,“回父王,药是母妃给的。”萧敖嘴角抽了抽。这母子俩果真是一个德性,要是换做其他正常的母子,恐怕都会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这一大一小倒好,都使劲的将责任往对方身上推。“为何要听你母妃的话?”半眯着眼,萧敖面不改色的冷冷看着自家儿子,严父的形象丝毫没有改变一丝一毫。“母妃说父王会给孩儿娶后母,然后毒害孩儿,于是孩儿就想先把她毒了。”小白依旧垂着头,交代得也算老实。不过说来说去,反正都是当妈的错。萧敖嘴角再次抽了抽,心里一阵喟叹。要是换做别人,指不定说这小子是个傻子,居然就这样&39;童言无忌&39;的将自己娘亲给出卖了。可他知道,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料到他这做父王的拿他娘亲没撤,所以才敢张口闭口就是推卸责任。他到底生了个怎么样的孩子?!“母妃那里父王会惩罚,至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军中,要是再让为父发现你乱使主意,回去之后为父定不饶你!”冷着脸,萧敖一番严厉的警告,末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挥手道,“你先下去,切忌,不准在军中肆意行走。”对于孩子,他很是放心,没几个人能打得了他的主意,敢拿他来威胁自己,但怕的就是有人会发现自家儿子的不同之处。如今局势紧张,他不想再生出什么乱子,至于另外一小混蛋,他会好好的&39;教训&39;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