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着燕衡,眼眶不知不觉就有些热,她低头慢慢又抿了口酒,她似乎永远都走不近他,他们之间差距太大,有些人,注定只能驻足远望。
江夏将酒杯中最后一点酒喝尽,见周围的人都自顾自地玩的high,早已洋相百出,有人在唱着煽情的歌,有人喝酒猜拳,有人拉着朋友窃窃私语,她自己一个人清醒地坐着倒显得挺傻的,抬手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差不多该回去了。
江夏从角落里挪到燕衡身边坐下,“燕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燕衡似是喝多了酒,低头抬眼看向江夏,眼睛亮亮的,嘴角还带了丝笑意,却不似平常温和,隐隐有些魅惑和挑逗,江夏脸上一热,将头稍微偏向了一边,心也跳动得快了些,包间里声音嘈杂,燕衡似是没听清江夏的话,低头凑近了江夏的耳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两人挨得太近,江夏只觉得脖子边痒痒的,似乎都能感觉到燕衡说话时热热的气息,呼吸间似乎也能闻到燕衡身上的淡淡地酒味,人喝了酒身上都会有味道,可燕衡身上的味道似乎就是那么特别,铭刻在江夏的心中,越过重重时光,总能唤起江夏的记忆。
燕衡见江夏久久不说话,声音有些低沉,说话时尾音总是咬得很重,“怎么了?喝了酒不舒服吗?”
江夏极少和燕衡这么亲近,印象中就一次而已,江夏极不习惯,却又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在燕衡温柔的声音中舍不得远离,在暗暗的包间里,江夏也有了些勇气,侧了侧身,离燕衡远了些,抬头看着燕衡,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就要站起身来,燕衡却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猛地拉住江夏的手,江夏没想到燕衡会这样,重心不稳跌坐在了沙发上,往前一撞,正好撞进了燕衡的怀里,燕衡一下扶住了她,江夏闻到燕衡身上传来的味道,一股男性的味道中夹杂着丝丝酒味,不由得脸上发烧,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更不敢看燕衡的眼睛。
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总是让江夏无所适从,江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却听到身边的人“嗤嗤”地笑了,江夏有些赧然,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越发地直了。
燕衡笑得更开心了,促狭道:“江夏,你还是没怎么变嘛,跟以前一样好玩。”
江夏头埋得很低,“我真的该回去了。”说完低着头等燕衡回答。
怎想到燕衡半天不说话,江夏微一侧头,却发现燕衡弓着身侧头正看着她,离她非常近,江夏抿了抿嘴,暗吸了口气,冷静道:“燕衡,你喝多了吧。”
燕衡抬眼看向江夏,却又笑了起来,拍了拍江夏的头,却没说什么,翘了腿以最舒服的姿态向后倚去,双手也自然伸开放在了沙发靠背上。
见江夏向他望去,燕衡笑得有些得意,伸手端了杯酒,凑近江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声对江夏说道:“江夏,真的好久不见。”眼光似是有些温柔。
说完自顾自地喝完了酒杯中的酒,拉起江夏,在后面扶住江夏的肩膀,推着她往门边走,包间里混乱一片,遇到喝高的人跌跌撞撞,燕衡就用手环住江夏,将她护在身前,江夏一路恍恍惚惚,由着燕衡将自己带离了包间,耳朵里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燕衡靠近自己时的呼吸声。
似乎又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江夏从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是抱着书,依旧低着头走过长长的走廊,江夏只听周围一片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正面一只足球飞快而来,江夏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却感觉后人收双手环住了自己,护着她往边上侧了侧,一只手伸过来挡在了江夏额头前方。
“砰”的一声,江夏只感觉那手被弹得撞了撞自己的额头,却也不疼,愣了愣,就听后面的人低声问道:“没吓到你吧。”
说完又笑骂道:“你们几个踢球也注意点,这是教室外面,要踢到操场踢去,差点踢到了人。”
说完放开了江夏,江夏在听到身后声音那刻起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如雷鼓,头低得更凶了,也不敢看身后的燕衡,低着头声如蚊蚋地说了句:“没有,谢谢。”
周围哄笑声一片,早有好事的人起哄笑道:“哟,燕衡,还英雄救美哪,哥几个不踢球,你怎么有这种机会?”
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燕衡,你看人家脸都红了,不是要以身相许吧?哈哈!”
江夏几乎把头埋在了胸前,脸上火烧火燎,因为燕衡就在身边,手脚更加无措,只得牢牢地抱着书,只管埋着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