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猛地一惊,说:“你这王八蛋,你不会已经让人去了独狼山吧?!”赵凌云:“是啊,我让人去了,你要怎么地?”二王子扭头就大声喊:“来人,来人!”二王子要派人去拦。赵凌云抱着膀子,说:“来不及了。“二王子:“不可能,那里有守军。”赵凌云:“守军吃得是我们送来的粮食,就是下点药的事儿,能有多难?”二王子呆住了。赵凌云:“咱们是兄弟,我才跟你说一声的,要不然我干嘛要说?”二王子在赵凌云要走的这一天,终于冲赵凌云挥了拳头。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等被人拉开后,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一副不能见人的样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江明月被喊来后,看见赵凌云的样子后,她就急了。二王子冲江明月想喊的,可他随即就又意识到,江明月能不想高勋的遗骨回归故土吗?江明月肯定也是想的,所以他能跟江明月说什么呢?“走了,”抹一把鼻血,赵凌云跟二王子告辞。“王八蛋!”二王子大骂。赵凌云:“行行,听你的,我们回见啊。”二王子没被气死。这个时候的独狼山顶,青镜大师颂着安魂的经文,高悟泪流满面,将他祖父的白骨从地下取出。蛮夷甚至没有为高勋准备一顶裹尸的草席,高悟手捧着祖父的尸骨,心中悲愤至极,却又无法用言语说出来。在赵凌云一行人回玉锋关的两日之前,元老太君身着了当年,嫁高勋时的大红嫁衣,等在玉锋关前,几十年后,她已白发苍苍,终于是等回了自己出征的丈夫。‘没人笑话元老太君,已近古稀之年,却还要穿红裙。玉锋关的人,包括夏阁老,胡阁老在内,在这一天都站在关外,人们陪着元老太君等。等高悟手捧着祖父的遗骨走到祖母的面前,双膝跪地时,元老太君伸手接过了将着白骨的木匣。“这是装经书的匣子,”高悟跟元老太君说:“青镜大师说,这样可以让祖父魂安。”元老太君冲站在高悟身后的青镜大师,躬身行了一礼。“阿弥陀佛,”青镜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元老太君抱着木匣,小声说:“高勋,回家了。”一句回家,让恫哭声四起。刘阁老观元老太君的气色,小声叹一口气,跟夏阁老道:“老太君心愿已了,怕是命不久矣了。”夏阁老冲木匣深躬行了一礼,道:“都道生死无常,这于她而言,也算是好事吧?”我要当皇帝了!就好像心愿已了,世上就再无可恋之事一般,元老太君在这天的夜里离世。“去将白灯笼挂上吧,”周氏在家中听闻元老太君的死讯后,命小孙子长命儿道。长命儿找出家中办丧事用的白灯笼,小心翼翼地点着了灯笼里的蜡烛,出门挂白灯笼时,长命儿发现,他们这一片,家家户户都在挂白灯笼。老人们都做了这个决定,按着他们北地的规矩,挂上盏白灯笼,送高老将军和老太君上路。“入春了,是个上路的好日子,”周氏坐在已经修缮过的屋子里,跟儿子周武说:“听说老太君嫁给老将军那时,真正是铺了十里红妆的,那也是个春天,花都开了。”“奶,外面都在挂白灯笼,整个城都是,”长命儿跑回来说。周氏就抹了一把眼泪,说:”当年十里红妆,如今咱们啊,挂了一城的白灯笼,就这么送老将军和老太君走吧。”胡阁老站在驿站门前,看着长街两排的白灯笼,跟身旁的夏阁老说:“高家在北地是得人心的。”不得人心,老百姓管你是生是死?老百姓只会埋头过自己的日子。夏阁老则小声说:“将高勋遗骨夺回来的人是赵西楼,高家以后会追随他了。”刘阁老点一点头,说:“也许这就是命中该有,自就会有?”别人处心积虑想要的皇位,看看赵凌云呢?这位没想过皇位,因为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可这位做的这些事,又都在此时成了他坐稳皇位的资本,这就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吗?老天爷给了你机会,而你抓住了,那这机会就成了你的富贵荣华了。一个信使这时由夏阁老的仆从领着,到两位阁老的面前。夏阁老从信使的手里接过了信,拆开信看了后,夏阁老跟刘阁老说:“赵凌霄死了。”刘阁老一惊。“重病身亡,”夏阁老将信递给了刘阁老,“涂山王奏请立次子赵凌尧为世子。”刘阁老看着信,小声道:“你信赵凌霄是病死的?”夏阁老:“我不信。”刘阁老将信叠好,还给夏阁老,道:“这位机关算尽,却不得天命啊。”别说皇位了,这位连王位都没有得到。等与高家相争的许晋,许大将军也来玉锋关,给高老将军和元老太君上香的时候,赵凌云和江明月一行人也到了玉锋关。“什么?!”听闻元老太君死讯,赵凌云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江明月也是大吃一惊,没听说元老太君生病啊。“怎么回事?”赵凌云大声问高三少身边的这个亲兵,面色甚至有些狰狞。元老太君要是被什么人害了,赵凌云发誓,他一定活刮了这人!高惜,高悟这时带着高氏一族的人,带到关城门前迎拉赵凌云和江明月一行人。高惜,高悟两兄弟先给赵凌云和江明月跪下,然后是高氏一族的人。赵凌云又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领头的这个是高家老大吧?”赵凌云小声问江明月。江明月说:“是,他们应该是为着高老将军遗骨的事谢你呢。”赵凌云伸手扶高惜,一边跟高悟说:“高三儿你起来,咱们之间搞这一套就没意思了,起来,快起吧。”高惜,高悟却是带着高氏族人,认认真真地给赵凌云和江明月磕了三个头后,才起的身。赵凌云:“你们……”赵凌云就刚说了两个字,高家军的众将又过来,给赵凌云和江明月磕头。再后面是玉锋关的各族族老们带着族人,然后是玉锋关的百姓……赵凌云有点手足无措,但他还是扛住了,不就是受人大礼吗?他能受得住,不像他夫人,已经站后头去,把他一个人留这儿了!“来来,咱们进城,”手急眼快地,一把一边一个拐住了两个族老的胳膊,赵凌云大声说:“咱们有话进城说,我,我叫赵凌云,字西楼,大家伙儿现在都认识我了,我跑不了,咱们有话慢慢说,行不行?”“爷,”江明月这时被阿年,阿岁带着,到了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先就打量孙女儿,确定他这孙女儿没瘦之后,老爷子才小声道:“明月啊,西楼被封王了。”江明月目瞪口呆了。好半天后,赵凌云可能都进城去,阿岁才说:“封,封王?大老爷要做王爷了?”老爷子招手让江明月三个人跟他走,说:“承王,继承家业的那个承。”江明月本来都要恢复正常了,这下子又目瞪口呆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阿岁刚小声嘟囔:“那大老爷要继承什么啊?”老爷子伸个手指,指了指天给江明月看。老爷子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夏阁老和刘阁老都明里暗里,把话给老爷子说透了,现在老爷子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可以看他孙女儿不平静了。江明月倒抽了一口气。阿岁问:“怎么了?”葫芦这时从人群里挤过来,跟江明月说:“大夫人,圣上有圣旨呢,大老爷接旨去了,让您等他。”江明月小声问老爷子:“封王的圣旨?”老爷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