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傍晚时分,萧让一进帐中,见外帐内帐皆是一片寂静,当即觉得不对,开口问一旁的丫鬟&ldo;主母身在何处&rdo;。
那丫鬟看着自家侯爷冷峻的脸色,竟是吓得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萧让正准备呵斥,只见萧弘翰拉着一个婆子的手从帐子外走进来,嘴里还在不住的哭闹,&ldo;翰儿要和嫂嫂一起去骑马!翰儿要去嘛!&rdo;
那丫鬟见瞒不住了,这才哆哆嗦嗦地伏地,道,&ldo;淮南王妃说要教主母学骑马,眼下……眼下,两人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了。&rdo;
萧让闻言,脸色沉沉如墨,怒斥道,&ldo;胡闹!&rdo;
&ldo;主母胡闹,你们便由着她去!养你们做什么用!&rdo;
萧让并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他不习惯身边有人贴心伺候,关于府中内务琐事,也都交给谋士刘先生去做。
顾熙言未嫁入侯府之中的时候,他常年操练三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故而发起怒来,周身气场骇人,丫鬟婆子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这一顿暴呵斥,大帐中的丫鬟婆子已经跪了一地,连声告罪。
只见萧让眉心紧皱,脸色难看至极,连一身披风都没脱,当即甩袖又出了帐子,边走边冷声道,&ldo;差人去淮南王帐中,叫王爷过来寻自家王妃!&rdo;
大帐之前,流云已经牵来了一匹宝驹,萧让翻身上马,高高挥起马鞭策马而去。
上次顾熙言在翠微亭中醉的不省人事,萧让还纳闷‐‐平日滴酒不沾的人,怎的突然想起来饮酒这档子事?
又叫贴身近卫流火特意去问了顾熙言身边的丫头靛玉,这才从那傻丫头嘴里套出话来‐‐说是那日螃蟹宴,顾熙言跟着晖如公主喝了两杯黄酒,这才学会的。
真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点就通!
如今距离顾熙言酒醉才刚刚过去了几天,这又勾着顾熙言去骑马!
并非萧让刻意针对晖如公主,也并非不让顾熙言学骑马。而是这芳林围场中密林广布,每每入夜,便有无数野兽出没,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去了。
更何况,顾熙言身子娇弱得很,光是爬上高高的马背都费劲,又谈什么策马扬鞭,驰骋千里?
思及此,萧让眸色沉沉‐‐若是今晚出点什么岔子,他真是把淮南王杀了祭天的心思都有了。
……
&ldo;驾‐‐&rdo;
晖如公主策马狂奔,如离铉的箭一般跑出了好远。等她又跑完一圈回来,顾熙言依旧在原地十米的范围内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