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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奶奶出院了,憔悴了好多。苏阿细给她运回来好多中药,一点一点地抓成小份,一天熬一点。等她分完药已经不早了。

她给奶奶煮了南瓜粥,也给自己煮了一碗。

平淡的生日年年如此,不会有人来给她庆祝,财富、鲜花、祝福,统统鞭长莫及。苏阿细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生日,因为她想在每年的这一天,珍惜和奶奶相处的时候最真实最坦然的这一刻,而非被动地接收来自四面八方虚情假意的问候。

只有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那天晚上,苏阿细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接到了妈妈的越洋电话。

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温柔,她说:&ldo;乖宝宝,生日快乐,妈妈永远爱你。&rdo;

那时候,苏阿细心里对父母长存的芥蒂,倏然就被一只大手抚平成了悠远的河流。

入睡前,江垣给她打电话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苏阿细没怎么在听,她光着脚把房间门锁上,奶奶就睡在隔壁,苏阿细害怕把她吵醒。

等她再把听筒放到耳边的时候,江垣已经说完了。

周遭安静下来之后,江垣那头的风声细碎地融进了耳朵,苏阿细问他:&ldo;你在外面?&rdo;

江垣说:&ldo;我在走路。&rdo;

&ldo;这么晚了还去哪?&rdo;

&ldo;去找你啊。&rdo;

苏阿细吓得顿了两秒钟,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她下床去开窗,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的一个角落,看到街角的人影正在不疾不徐地靠近。

苏阿细有点慌:&ldo;你来干嘛?&rdo;

江垣很平静:&ldo;给你送礼物。&rdo;

&ldo;我不要礼物。&rdo;

&ldo;我都准备了。&rdo;

&ldo;可是我奶奶在家。&rdo;

江垣大方地说:&ldo;没事,我不进门。&rdo;

他说没进门就真的没进门,默默地把东西放门口,默默地走了。

苏阿细等他走远了,才轻悄悄地下了楼,把门口的一个白色的小纸袋拎回去。

她回到房间,把灯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张精致的黑胶唱片。

是他们乐队的。

上面写了他们每个人的签名。

方启忠。

蒋渝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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