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渝芮垂眼,看了一眼苏阿细手里的橘猫,笑得滋出了一排牙齿:&ldo;你这猫真肥。&rdo;
苏阿细在空旷的舞台上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放映帷幕被拉到一半的高度。乐器成堆,他们总是懒得收拾。
蒋渝芮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把玻璃杯搁在吧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走到苏阿细跟前,对她的猫表现出浓厚的兴趣:&ldo;叫什么?&rdo;
&ldo;蛋黄。&rdo;
&ldo;很可爱。&rdo;蒋渝芮的手掌包裹着蛋黄的头,揉着它的耳朵。
她身上有烟味。
蒋渝芮是这里的调酒师,也是迟早乐队的贝斯手兼主唱。但他们并不是每天都有演出,大概一周有两三场。偶尔去别的城市演出,所以大部分时间她比较清闲。
她奔三的年纪,没有正业,也没有男朋友。但好在家里还挺有钱的,经得起她这样任性挥霍。
苏阿细看着她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问道:&ldo;你又通宵了?&rdo;
蒋渝芮扬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她抬手抄起两边的头发,简单地绑起来。
蒋渝芮把头发绑好了,拱了一下她的手臂:&ldo;看见那个小帅哥了吗?我们乐队新来的鼓手。&rdo;
苏阿细顺势抬头看了一眼走到帷幕前的那个人,她问:&ldo;你们什么时候招鼓手了?&rdo;
蒋渝芮笑:&ldo;之前那个胖叔打算结婚了,不带我们玩儿了。&rdo;
《变形金刚5》里面,伊莎贝拉问男主角:&ldo;如果有机会,你会对你女儿说什么?&rdo;
他说:&ldo;好好刷牙,努力工作,离搞乐队的男孩远点儿,尤其是鼓手。&rdo;
很可惜,这部电影对她而言,来得有点晚了。
蒋渝芮嘴角噙着色眯眯的笑:&ldo;操,喜欢死了。&rdo;
苏阿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少年俯身,在吉他盒里面找着什么东西,苏阿细能看到他兜不紧的衣服里面赤条条的整个上身的身板,乃至裤腰带,骨骼嶙峋。
他低着头在周围找东西,忽而抬起头,四周看了一圈。眼神在苏阿细这边停留少倾,四目相接。他看起来很干净,但是眼睛里有种压不住的乱象。
一个男人的气场有多强大,他的城池就会有多辽阔。
蒋渝芮抱着手臂走过去,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和少年说话,问他:&ldo;pglost听过吗?&rdo;
少年点头。
蒋渝芮看着手机,对着歌名,非常迟钝地念出几个字母:&ldo;p-a-s-c-a-l-s-l……&rdo;
门口大厅有动静,三个人同时抬头看过去。一个嘴里叼着包子的男人懒散地过了弯道,身上背着吉他,头发乱糟糟的,摇摇摆摆过来了。
&ldo;kk你过来。&rdo;蒋渝芮冲他招了招手:&ldo;这单词怎么念来着,我又忘了。&rdo;
kk不耐烦地揉揉自己的头发:&ldo;你们疯了吧,怎么都来这么早啊。&rdo;
蒋渝芮走过去揪他耳朵,把他脑袋按在手机屏幕上:&ldo;废什么话啊,快点看。&rdo;
kk打了个哈欠:&ldo;pascal&039;slaw。帕斯卡定律。&rdo;他说完,视线立即扫到少年的身上:&ldo;你叫什么名字啊?&rdo;
&ldo;江垣。&rdo;
&ldo;哪个yuan?圆圈的圆?还是源头的源。&rdo;
他伸出食指,在吧台上写下他的名字。
蒋渝芮看毕,笑了:&ldo;我知道,新垣结衣的垣啊。&rdo;她指了一下苏阿细,&ldo;是吧?&rdo;
苏阿细一愣,低头揉猫,没有接茬。
江垣看了她一眼。
kk睁大了眼睛:&ldo;这是一个成语吗?&rdo;
蒋渝芮差点没把他掐死。
江垣把话题岔开,&ldo;有没有谱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