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是否都有他在陪伴?恋人的温热犹在脸侧,钟蔚第一次迫不及待地开启下一个任务。
下一世,请让我尽快找到你!
☆、商贾之子【一】
【快穿之永不后悔·商贾之子·第一章】
六月十五。
京城外的荷花灼灼映日,香拂千里。湖上,盛装的仕女们弯腰折莲,嬉嬉闹闹。一只双层的画舫慢悠悠地划过来,飞檐画角,祥云萦绕,画舫上一支乐坊正吹拉弹唱,丝竹声悠扬,说不尽的华丽奢靡。
“柳家的派头就是大,年初元宵节时,整个京城都被他家的花灯包圆了,焰火放了一晚上,富贵人家淌金流银,这只画舫都不算什么了。”一个仕女说。
“可不是么,当今皇上能坐上帝位,都倚靠过柳家的支持呢。”有人附和。
“素来富贵惹灾祸,嘻嘻,我更想看明年的状元郎。”
“船头的那人是柳家幼子么?”
……
七月初。
钟蔚放下莲花药盏,令围在床榻前的侍女们各干各活去。窗台上,一只红嘴绿鹦鹉咔咔咔地装模作样咳嗽,有样学样:“都下去吧,本公子要睡了。都下去吧,公子要睡了……”
“把这聒噪的家伙也弄走。”钟蔚将如云的乌发拢到后边,开始新一轮的任务。
「审判系统」记录了巨贾柳庆的悔恨。
柳庆白手起家,富甲天下,在最鼎盛时砸下了无边财富,助七王夺得帝位。然而,终因财富过盛,招人嫉恨,连七王对他也颇为不满。柳庆自恃劳苦功高,没有意识灾祸的来临。
七王称帝后的第二年。
柳庆的幼子柳辞因湖上赏莲,落水身亡。柳庆愤怒之下鞭笞了所有随从,其中有两个家仆体弱,竟因此死去。此事案发,皇帝趁机重责,柳庆挨了几十重板,屁股被打得稀巴烂,此后卧病不起。
随后,大子次子受某重要案件的牵连,散了大半家产也没豁免,相继被斩首;柳庆的宠妾跟家仆私奔、将其埋于深山的金银尽数挖去;亲戚滋事,又掠去了些许……灾祸接二连三,财富被一次次清洗,柳庆最终只余一间陋室容身。
临死前,柳庆方知,一切都是预谋,包括幼子和家仆之死。他悔恨交加,若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要认清奸。人的真面目,不求膏粱锦绣,只愿安享天伦之乐。
……
钟蔚被人从湖中救起,已三天了。
他穿越成了柳庆的幼子柳辞,恰好掐灭了第一根导火线——当然,柳家深陷于一张又一张的大网中,随时随地还有引爆点。
柳庆、柳大哥、柳二哥和柳辞四人坐在正桌上。仆人将燕窝端上来,大哥和二哥都嫌弃了:“又是燕窝,嘴巴都能淡出鸟来。”
柳庆捻了捻颌须:“柳三,燕窝最补,都吃下去吧。”
若是柳辞,必然会恹恹地推开,钟蔚可没那么矫情,一言不发地舀了一勺子,口感软滑,真是不错,还是穿越到富豪人家好。说起来,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身份:父辈、兄嫂、侄辈、一大堆的仆人家丁、踏破门槛的同窗狐朋狗友……钟蔚不是影帝,他只能演好自己。
“柳三,算命先生说你流年不利,是名字的「辞」字不详。我给求了一个新名字:柳钟蔚,最契合你的生辰八字,可逢凶化吉。”柳庆展开一张红纸,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柳钟蔚,“这算命先生与我结交二十余年,我逢大事必向他占卜,百验百灵。”
“孩儿知道了。”钟蔚将红纸纳入袖中。昨天给那个算命先生催眠了一下,效果不错。
“你怎么拘谨了许多?”
“不瞒爹说,此次溺水,孩儿受了一些惊吓。老梦见水鬼纠缠颈弯,心闷头疼,反省了许多旧事,觉今是而昨非,并非拘谨,让爹担心了。”钟蔚的声音尽量细微。
“被淹了一下,比以前斯文多了。”柳庆满意地捋着三绺胡须,“等到合适时候爹给你在翰林院里捐个官,编撰个典籍什么的就行了。”他倒从没想过儿子‘考’功名。
大子和次子跟着柳庆走南闯北,广聚家财。柳辞年幼,被扔在家里。柳庆痛恨自己出身鄙陋,总遭人笑话,就专门请了私塾先生,教柳辞诗书礼仪好装点门面。柳辞并无多少才学,不过跟纨绔子弟厮混久了倒是挺能装的,礼节还算周全。
半年前,举家迁到京城,全家得以团聚。
柳庆转向大子次子,语气变得正式:“今年柳家犯太岁,你们都要收敛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皇帝虽然对我们柳家恩泽丰厚,难保有人眼红,参上一本,都是麻烦。”
二子不以为然:“就不说咱柳家的金银如山了,我和大哥大小是个官,爹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