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笑笑,站了起来,&ldo;我去楼下找你爸回来,他不知在哪个角落和人下棋呢。&rdo;&ldo;妈,我去吧。&rdo;要是母亲去了,父亲一定舍不得让她站一旁等,少不得又败了棋兴。&ldo;多穿点衣服。&rdo;叶母应允了。女儿去叫,老头应该回得更快,再则,医生也说过,她的发烧并非身体原因,而是心理性的诱因。叶微澜去得不巧,对弈的老人告诉她,你家老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不巧得很。礼貌道谢后,微澜一个人往回走,路过一个喷水池,她习惯性地停了下来,测算水量和射程。&ldo;微澜。&rdo;听到自己的名字,叶微澜奇怪地转过身,离她十几米处站着一个男人,米色风衣,脸被墨镜盖了大半,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ldo;熙宁哥。&rdo;她惊喜地喊出这个名字,朝他跑了过去。?☆、?&ldo;熙宁哥。&rdo;叶微澜惊喜地喊着,朝那人跑过去。赵熙宁站着等她靠近,他脸上的笑很温柔,&ldo;素素。&rdo;好久好久不见。隔着十余年的时间,他们静静看着对方,没有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疏离。有些人从来不会提起,但永远不会忘记。&ldo;还像以前一样傻。&rdo;叶微澜吃痛捂住自己的额头,瞪他一眼,&ldo;彼此彼此,你不还是像以前一样粗鲁。&rdo;以前的赵熙宁可不是这般的光鲜亮丽,他是徐宁街头有名的小混混,人长得跟扁豆干似的,顶一头小黄毛,擅长干架,但经常被人围殴,伤痕累累。那晚他被人打断肋骨扔在黑暗角落里,被下楼倒垃圾的孟素心发现,这个心肠柔善的女人收留了他。不过三个月后,一辆黑色车子把赵熙宁接走,留下了一大袋钱。似乎从此就消了痕迹,微澜和他联系上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已经顶着偶像歌手的光环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了,后来不知怎的又转行去演电视剧,也是成绩斐然。两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冷风把他们的谈话声吹散,丝丝缕缕地飘回了十多年前,那个有着槐花香气的月夜。当晚,叶微澜更新个人微博,她分享了一首歌曲《好久不见》。而赵熙宁的悄悄关注里也有了新动态提示,他戴着耳机,安静地听着这一首歌,夜深仍不休。微澜,等我。世间有些等待可以同时光较量,终成正果,然而,大部分已不为人知,随春花落去,掩埋在冰冷的地下,来年春天,开的已不是这朵花。叶微澜一大早就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她趴在c黄上,用被子紧紧捂住头,总算觉得好了些。可不知怎的,扣扣却躁动起来,它胡乱地叫着,胖胖的身子不安地扭着,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模样。叶微澜去了大半睡意,她安抚了扣扣好一会儿,搭了一件毛衣便下楼去了。叶母在厨房忙着泡茶,客厅里两个男人正相谈甚欢,叶父一脸舒心笑意,而坐他对面的另一个男人也是面带微笑,气氛好到了极点。&ldo;微澜,&rdo;叶母最先发现女儿的存在,一向端庄温婉的脸上现出些莫名的神色,她迅速走过去,&ldo;家里有客人,你怎么穿这样就下来了?&rdo;陆遇止循着声音看过去,手上捧杯喝茶的动作一顿,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他慢慢移开视线,总不能当着她爸妈的面如此失态。微澜穿着柔软贴身的睡衣站在楼梯口,外套松松垮垮地虚披着,一头黑发此刻也乱糟糟的,像顶着一头鸡窝,可偏偏她脸上的表情那么无辜,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爱。&ldo;陆遇止,你怎么又来了。&rdo;怪不得扣扣这么反常。又?两老又对视了一眼。&ldo;我过来看看你。&rdo;叶父替女儿接过话头,&ldo;陆先生有心了。&rdo;&ldo;叔叔,&rdo;陆遇止露出一个礼貌而不疏离的笑容,&ldo;您叫我遇止就好。&rdo;叶父心底又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ldo;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围棋,你如果也有兴趣……&rdo;微澜被母亲推上楼去换衣服,梳洗好后,她发现扣扣不见了,趴在地毯上往c黄底下一看,一双湿漉漉的紫色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ldo;喵!&rdo;微澜,老子生是你的猫,死也要做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