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岑允。不用再说什么,陈姐也就明白了。“行,我就说嘛,岑允毕业了你就不回来看了,合着是把自己弟弟追到手了是吧?”“当时也不知道能有这么一天啊。”“行,我一会儿还有课,你们逛一逛,晚上一起吃顿饭?”宋启瑞推辞道,“陈姐我就不吃了,苏拉孕晚期,我得多点时间陪他。”“行,男人就得这么负责——那你们两个呢?”“我们两个可以,我们有空,肯定得宰你一顿啊陈姐。”“就知道贫,行了我上课去,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晚上再联系。”傅景羿和岑允离开办公室,在学校里转悠,岑允拉着他去操场,操场倒是和他们上学的时候差不多,现在是上课时间,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两个人路过观众席,岑允突然把背包放下,从里面翻了两套校服出来,甚至还有一个手机支架。怪不得早上岑允一直不让他拿包,也不让他看自己装了些什么。原来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突然说想回来吗?”傅景羿想起来他那天在翻相册,看见校服和体育场也想起来那张照片。“是看见那张照片了吗?”“对,我想再拍一遍!所以还特地拿来了校服。”岑允晃了晃衣服,“找个地方换一下吧?”“好。”两个人进卫生间里换了校服,校服一直被好好存放着,所以看起来还不算旧。穿上去还算合身,两个人找到之前的位置,放好支架,姿势和当年一样。少年褪去脸上的青涩,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好像时间穿越了一样。“我要把它们放在婚礼上。”“等过几年我们还可以再来拍一张。”“太好了。”他们就这么穿着校服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当年坐过的教室已经换了新的学生。岑允看着自己曾经的座位,感觉每一个学生身上都有他曾经的影子。那时候他们也坐在这里埋头苦读过,只是时间如同白驹过隙,那段堪称痛苦的三年时光,现如今也变成了回不去的珍贵回忆。晚上等陈姐下班,在学校附近一家老字号吃了一顿晚饭,当时傅景羿经常去这家店,不过这味道还真是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尝过了。陈姐也很怀念傅景羿那一届,虽然很多老师都爱说这种话,但是陈姐叹口气,“景羿啊,说实话,我真觉得你们那届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后面这些学生总感觉没有你们当年那股劲儿。”“我还记得岑允那会儿在走廊里每次碰见我,跟我打招呼都是抱着书的,现在的孩子,很少有这样的了。”“不管学生怎么样,陈姐,你都是最优秀的老师,这点可是公认的。”“哎呀你就别吹我了,我倒是要吹吹你,现在这么厉害,我可是每年都给我的新学生讲的。”曾经的师生再见面,相处模式就像好久未见的老朋友,失去师生关系的束缚,对话也更轻松。一边回忆过去一边畅想未来。岑允和傅景羿听陈姐说话,更觉得当年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越发清晰。吃过饭两个人回家的路上还意犹未尽。岑允晃着他的手,“要是我再大两岁,和你同一届多好,这样我们这三年都能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我总是怕我追不上你。”“但是现在也很好啊,而且这些事情不是都让我们感情更坚定了吗?”“那倒也是。”傅景羿和岑允回到家,此时距离他们结婚还有四十天整。岑允离开京华市这几天,是年婧给代课的,怕学生家长有意见,也不敢代太多次,在家住了几天就回去了。正赶上京华美院成立七十周年,请他回去参加周年庆典,顺便讲几句话。以前看傅景羿做过这种事,现在轮到自己了,岑允紧张得不行,收到通知之后就开始准备演讲稿,毕竟要说满半个小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几天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熟练稿子上,傅景羿给他捏了捏绷紧的肩膀。“放松点,没事的宝贝。”“我这第一次肯定紧张啊,哥哥你到时候能不能坐在下面看着我啊。”“当然可以。”傅景羿说到做到,特地从公司赶到京华美院,找了个空位坐下,看见岑允在演讲台上准备着,台下很黑,也不知道岑允能不能看见他。“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作为学长的代表来和你们说一些话。”岑允拍了拍话筒,说出了第一句话,会场里安静下来,全都在认真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