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进展不如预期一样顺利,频繁的洽谈协商,反复地修改提案,让本来短暂的出差行程被延长。
林晚风省去那些辛苦,在和严铮解释的时候,只说想在北城多玩几天。除了工作,他确实还有自己的安排。
严铮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林晚风说,“有挺多想去的地方。”
哪怕不是面对面,林晚风对严铮撒谎的时候,也是紧张得要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珠,电话那头的沉默更是让他愈发地不安。
林晚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严铮,想要确认他的态度。
“别让我等太久。”
林晚风心头一颤,他仿佛看见了空旷屋子里的男人,孤单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再不能细想。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晚风心里装着事,但没人知道是什么事。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并无太大改变,仍旧平淡温和。
只是林晚风的话比之前少了些,偶尔休息间歇,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日的加班让他眼下出现明显的乌青,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宋渠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晚风则淡淡地说没事。
外面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大片的雪花不停地落,早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南城每年也下雪,大多是雨夹雪,下个一两天,落在地上就化了,根本不会有积雪,好几个同事在。”
林晚风觉得陈章有点可怜,“他也太不容易了。”
“说得像我欺负人一样,又不是不给他开工资。”严铮凑近了他,“你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严铮目光灼热,林晚风对视了一瞬就错开视线,明明知道对方无意,可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那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
林晚风心一紧。
“晚上睡不着,”严铮垂眼,“但是昨晚睡得很好。”
林晚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
回到南城之后,林晚风每天都留意严铮的一举一动,只要严铮在家,干什么他都跟着,跟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可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无论是行为还是情绪上,林晚风并没有发现严铮的任何异常。
要不是那时偶然在书房里发现的药,以及严铮手臂上日渐愈合的伤口,林晚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他一无所获,却还是坚持观察严铮的行为。洗澡上厕所他没法跟,就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好几次被严铮抓了个正着。
严铮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撑着门,问他,“你很急?”
“不,不是,”林晚风先是摇头,想了想后又看着严铮说,“挺急的。”
“那你先。”严铮点点头,表示理解,侧身示意他进去。
林晚风脸已经红了,身子僵住不动。
“怎么,”严铮看着他笑,“一起洗?”
“不用了,”林晚风落荒而逃,“我还撑得住,还是你先吧。”
严铮做饭的时候,林晚风就站在旁边,每次见严铮拿起刀具,他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严铮正准备切土豆,扫了他一眼,“怎么,想学做菜?”
“啊,”林晚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得了吧,”严铮不在意地说,“等着吃就行。”
“真的想学,”林晚风撸起袖子,“你教我。”
严铮不搭理他,专心切菜。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笃笃声,林晚风眼睁睁看着圆滚滚的土豆,变成薄片,再变成细丝,最后被倒进装了水的碗里,一气呵成。
“这个酷,”林晚风眼睛放光,“教练,我想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