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
“耗尽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感情吗?”
季想愣愣地看着他,心口仿佛又被人重重地锤了一拳,钝痛沿着全身开始蔓延起来。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将握着门框的手指一根根地掰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李可唯将那扇门彻彻底底地关上了。
过了很久,夕阳已经跑得没了影子,一片昏沉的黑暗中,季想摸着门框边上贴的绒布春联,沿着台阶缓缓蹲下了身。
——他今天原本是来道歉的。
夜色渐沉,华灯初上。
王崇景将他那极其骚包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商场底下的停车场,迎着一头热风走了近一公里才找到文杰开的那家circlepub。
他对着门口的落地镜理了理他那吊儿郎当的花衬衫,自顾自地臭美了一番,才迈步走向了里头的包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性香水和青柠混合的味道,王崇景挑了挑眉,看见桌上已经搁了一排的空酒杯,余渍在冷光灯下闪着光。
他不禁动了动鼻子:
“哟,这么多‘休屠’,谁喝的啊?”
“休屠”是酒吧里的一款烈性的特调酒,基酒是伏特加,还兑了不少龙舌兰,喝一口舌头都能烧起来,度数和价格都高得离谱,估计只有冤大头才会点这款酒。
文杰坐在一旁笑了笑:“你说呢?”
王崇景顺着那酒杯一望,便看见了坐在沙发角落正在仰头饮酒的季想,夸张地皱了皱眉:
“——eris!?……有没有搞错!”
“叶奕!是不是你耍了什么手段?”
那个被唤做“叶奕”的人闻言抬头觑了他一眼,将手中抽了一半的檀木烟斗徐徐放下,淡定地吐了口烟:
“我能耍什么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除非他自己情愿,否则就算是阎王来了也逼不了他喝一滴酒。”
一片涌着香的烟雾中,季想那刀凿斧刻的眼鼻唇也跟着朦胧了些许,远望有种漂亮的堕落感。
只见他握着那盛着酒的玻璃杯,像是感觉不到那味道的辛辣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闷声直灌。
鼓胀偾张的筋脉沿着手背一直攀到了小臂,好似下一秒就要从皮肤里暴出来一般。
“你们也不拦着点?他不是快开演唱会了吗?这么多杯下去嗓子得成什么样——”
王崇景瞅着季想这闷头喝酒的架势有点吓人,小声地拉着文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