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婷?」
嗯?莒光号上,靠窗睡着,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叫我的名字。
「蒋心婷。」
我醒了过来…你们…?是古霆,还有我联谊时遇见的那个男生,只记得他是桌球国手,不记得名字了。
你们认识?看见两个我从来没想过会牵连在一起的人,刚睡醒的我脑袋无法思考。
「当然,我们是穿同一条k子长大的好兄弟耶!」古霆说道,都上了大学了,他那吊儿郎当的称兄道弟癖还是没变。
「我们是邻居,两家很要好,刚好同年,就一起长大了。」反倒是桌球国手,真的很绅士。
「是说你怎麽一回事?眼睛这麽肿,刚哭过?」古霆真的一点也没变,还是很直接。
正好,台北站到了,我想,我也需要一个懂的人说说话,「不好意思,你兄弟借我一下?」我看向桌球国手,他微笑地点了点头,我拉了古霆就走,买了一手啤酒,找了个地方坐下,从那次在便利商店相遇後就没再跟他联络的事说起,讲到竞选期间的点点滴滴,也提到联谊,还顺便问了桌球国手的名字,并拜托他不要告诉桌球国手我根本忘记他的名字了,最後说我决定离开他,他只是听着,时而点头,时而轻声附和,到我终於停下,停止说话,也停止喝酒,他说:「你是对的。」
「既然你决定走出来了,那我就跟你说吧!我一直觉得你对他并不是那种ai,你不过是离家得早,父母总是很放心你,让你误以为自己真的很喜欢也很习惯一个人生活,但其实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你很寂寞,你b谁都还要怕寂寞,就算你再怎麽武装、再怎麽自欺欺人,只要有人一对你好,你就掉进去了,b起情人,他对你而言更像一种…亲情的依靠和寄托吧!」看了我一眼,我回他一个专注聆听中的表情,他继续说了下去:「真正的ai情就在你身边,你用心感受就会发现,琮宥是个很bang的人。」对,琮宥,简琮宥,桌球国手的名字。
「不要用这麽困惑的眼神看我。」伸手推了我的脸一把,「从联谊後琮宥就一直跟我提起你,我还在想到底是刚好同名同姓,还是真的那麽巧,想不到真的是你,好啦!祝福你们,你记得要对我兄弟好一点,我以前一直怀疑他是gay的,现在确定不是,我可以放心了。」
他说得口沫横飞、自得其乐,喝完一手啤酒的我却瞬间觉得酒全醒了,你醉了是不是?胡言乱语些什麽?不会有人喜欢我了,不会了…我这麽糟糕,我当人家的第三者,我…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结果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蒋心婷,你能不能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啊?就算你对自己没信心,也对我兄弟的眼光有信心好吗?你可是他第一个喜欢的nv生耶!」。
你知道吗,我想像的ai情是从一而终的,从一而终对我而言并不是难事,因为我选了,就代表我认定了,就算走不到最後,我的心还是要从一而终的。。
「可是我说啦,你对他根本不是ai情,蒋心婷!你并没有选他的,并没有,所以拜托你,在掉进去之前走出来吧,你的从一而终还没开始,因为你以为自己做的选择并不是选择。」。
那你觉得他会是个怎样的男朋友?换个面向,我问。
「当然是一百分,全世界找不到b他更好的那种男朋友啊!」他说,听着他的答案,我笑了,也哭了…那就对啦…那麽好的男生,怎麽可能喜欢我?就算他真的喜欢我,我也配不上他…。
「你是酒醉哦?跟你讲人话听不懂是不是?就叫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了,而且你又没怎样,一次恋ai失败又不是永远失败,而且我觉得你很理x啊,至少还知道界线到哪。」
我只记得我和古霆的对话後来一直在鬼打墙,後来到底发生什麽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醒来後在一个很陌生的房间里,古霆睡在地板上,简琮宥正好开门进来,「醒了?头很痛吧?我泡了蜂蜜水。」。
尽管有一堆疑惑,我还是接过蜂蜜水,因为我头真的很痛,嗡嗡作响的。
「这里是古霆的租处,因为你住nv宿,我们没办法送你回去,抱歉。」他歉然地笑笑。
「道什麽歉啦!」古霆忽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琮宥好兄弟,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你们在一起以後,你千万千万绝对绝对不要让蒋心婷碰酒。」
古霆的话一出口,我和他都愣了,有人这样帮别人当面告白的吗?
「我们去吃早餐吧!」简琮宥拉着我,逃难似的跑出古霆家,跑到早餐店,点餐,坐下。
「那个…」、那个…我们同时开了口,同时歉然笑笑,同时又说了「你先说吧!」、你先说吧!,相视而笑,我眨眨眼睛示意他先说。
「古霆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朋友。」浅浅笑着,他伸出手。
不得不说,他邻家大男孩般的腼腆笑容真的很x1引人,朋友,轻轻握了握手,朋友。
「你们是在演哪出啦?」古霆居然又冒了出来,然後讲了一大串话以後自以为帅气的转身就走。
古霆说联谊後有不少男生问我的联络方式,都被琮宥一句「是兄弟就别抢」挡掉,两个系都知道他在追我,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古霆说有几次下雨,我自以为没被雨淋到的幸运,是因为他默默走在我後面,在人群中为我撑伞;古霆说好几次我搭公车、搭捷运睡着了,是他坐在我旁边,在到站前轻轻点醒我,然後快步走掉;古霆说其实我跟唐振的事他也知道,因为有一次他看着我晚上十点多往火车站的方向走,担心我一个人危险,就这麽一路跟着我回到台中;古霆说…古霆说了很多、很多,我早该发觉却始终不知道的事情,古霆真的说了很多、很多,直到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无法负荷了,然後他说「蒋心婷,你真的该清醒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自以为很潇洒地转身就走,以为在演偶像剧、自己是风一般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