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汉子终于听到了八卦,心满意足的接话道:“这狐媚…说的不就是杜贵妃?”
书生道:“自然是杜贵妃。诸位可能不知,这杜贵妃啊,说来也是一个奇人,传说她出生的时候…”
书生说的捕风捉影,闲坐之人也权当故事来听。陶九思却坐不住了,揣了一张纸,起身打马进宫。
到了吏部,果然也是议论四起,同一个部门,同一条新闻,同僚们互换着小道消息,全是等着看好戏的神采。
杜庆遥趁着乱,将陶九思拉倒了一边,附耳道:“你听说了吗?”
陶九思点点头,小声道:“估计这会全京洛没人不知道了。”
杜庆遥问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宝顺的县丞当真是一片赤诚?”
陶九思摇摇头:“定是有人指使,他那封奏折本是称述灾情,求朝廷减免赋税,及时救灾,可到了末尾,非要去牵扯什么上天警示,他不怕惹恼了陛下,更没宝顺好果子吃?”
杜庆遥沉思道:“难不成又是我姑姑使得苦肉计?”
陶九思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方便此时和杜庆遥多说,便摇摇头道:“我看未必。”
说话间,祝舜理进了吏部大门,绷着一张俊脸,沉闷道:“陶大人、杜大人,我这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杜庆遥捏着下巴,幸灾乐祸道:“听坏消息。”
祝舜理:“陶大人,贵妃娘娘叫我来传话,让你跟我去一趟正心殿。”
杜庆遥忙道:“那好消息是不是说,这个坏消息是假的?”
祝舜理愁眉苦脸的摇摇头:“不是,好消息是我升迁了,成了大理寺卿。”
杜庆遥讶然:“这么件大好事,你怎么掉着脸?”
祝舜理:“升的太多太快,我怕折寿。”
陶杜二人虽然习惯了祝舜理的脑回路,可还是一阵无语。
陶九思道:“那钱宁调去了哪里?”
祝舜理:“自然是去兵部补许意的缺。”
杜庆遥忽感慨道:“我一个有背景有实力的官二代,怎么升官的速度还比不过你们俩?”
陶九思拍拍杜庆遥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杜兄。”
言罢,和祝舜理一起往正心殿去了。
杜贵妃能在正心殿见他们俩,自然是说明,她非但没有因为被称为狐媚而受到责罚,大概率还借机唱了出声情并茂的哭戏,让想脱离七情六欲的卫无月,一把又被拽回凡间。
此时,偶尔下凡的皇帝陛下,正坐在偏殿和凡人叙话:“你是叫祝舜理?朕倒有些印象。杨大人说你能力超群,举荐你做大理寺卿,朕希望你能好好查案,还爱妃一个清白。”
转而又道:“陶爱卿,爱妃一向看重你,此次也希望朕安排你和祝爱卿共查此案。”
杜贵妃坐在一旁,果然红着眼,她接过话来:“陶大人,你是知道本宫为人的,怎么就把弄朝政了?我估摸着,是容与现在长大了,皇上又有意立他做太子,平白遭了人妒恨。依本宫看,一定是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你可要好好查案,不要辜负了本宫和容与对你的期待。”
陶九思道:“臣遵旨,清者自清,娘娘不必担忧。”
杜贵妃道:“我自然是清白的,只是可恨有人造谣生事,耽误了容与的前程反而不美。”
卫无月揽过杜想容,道:“爱妃放心,朕不会让这等脏水泼到咱们容儿身上。”
又冲着陶、祝二人道:“两位爱卿暂且退下,有什么进展随时来报。”
陶祝二人行了礼,便在内侍的带领下,退出了正心殿。
正心殿内,杜想容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温婉道:“陛下,臣妾虽然问心无愧,但遭此污蔑,自问也是没能做到尽善尽美所致。臣妾自请去贵妃头衔,着常服,交出后宫的管理权。”
卫无月大惊,道:“爱妃,朕绝对不相信这些谣言,你不必过分伤心自责。”
杜想容道:“陛下,这招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为了容与我纵使退一步又如何?只要咱们的容与好,纵然要我的命,也让他们拿去好了。”
言罢,又一个劲的落泪。杜贵妃本就花容月貌,这么悄无声息的落泪,更显出几分凄苦。
卫无月见了,着实心疼,暗道要尽快立太子,免得这些龌龊之事再次上演。
杜贵妃是卫无月第一个侧妃,两人一般年纪,成亲后恩爱非常,做了许多年神仙眷侣。后来先帝指了段烟寒做卫无月正妻,段烟寒虽然艳绝大卫,可卫无月念旧情,一颗心还在杜想容身上。加上杜想容擅长拿捏男人,时而显得娇弱无助,时而又精明强干,这么多年下来,竟然圣宠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