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冰忽然握上陆飞沉的手,陆飞沉心中有数,许纸匠不肯开口之后,他也没有再纠缠下去。
“金水大街路口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关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金水大街路口到了,却无人下车。
一边的赵青槐还哄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说:“康玉、秀儿,你们要乖,你们爹难得回来一次。泰宁公馆夜宴,家中要来不少贵客,你们要听娘的话,别招惹你爹。”
女人的话语温柔又悲伤,像是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美梦。
过了一段时间,公交的广播响起。
泰宁公馆。
楚阳冰在心中咀嚼着这四个字,他侧头看向外面,只见一栋建筑的二楼飘忽地亮着一盏孤灯。
赵青槐带着两个孩子站起身准备下车,许纸匠却忽然冲过来一把将赵青槐怀中的两个孩子抢到自己手中大喊道:“大少奶奶要走,但能不能把两个孩子留下!”
楚阳冰大脑忽然‘嗡’的一声,他看着赵青槐质问,看着许纸匠强撑着要赵青槐放过自己的孩子。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在看到赵青槐现出红衣厉鬼的原型时,他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想帮赵青槐抢回她的孩子。
他刚想站起身,许纸匠就盯视着楚阳冰,一抖手一个纸人拦在楚阳冰和陆飞沉面前
“泰宁公馆的家事,与二位并无干系。若你们执意拦我,就别怪在下出手无情!”
许纸匠说完,忽然向着公交车外大喝道:“阴兵过路,寄形于身,除此妖孽,速速前来!”
公交车外,一队纸人纸马晃晃悠悠路过公交车,雪白的纸片、夸张的色彩、滑稽僵硬的动作,让人看了除了觉得恐怖,还让人觉得隐隐有些滑稽。随着这队纸人纸马而来的是一阵幽蓝的微光,冥火照路、纸钱铺地,凄厉的唢呐声响彻旷野。
陆飞沉拉住还想上前的楚阳冰,低声道:“别轻举妄动。”
假冒的纸人阴兵甩出锁链捆住了赵青槐,赵青槐眼看着要被拉下车,却仍不肯认输,她披头散发卡在公交车的后门,对着两个孩子说:“康玉!秀儿!孩子!我的孩子!过来,过来跟娘走!跟娘走!”
“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楚阳冰有些焦急地想表达什么,但他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他记忆力里空空荡荡,潜意识却仍告诉他这一幕危险至极。
陆飞沉皱紧了眉,他没发话,另一边的王老板却坐不住了,因为那披头散发、一身红衣的赵青槐竟然硬生生卡在后门中,竟然将后门撑开,有再爬上来的趋势。
王老板就坐在后车厢,女鬼要往上爬的是后车门,王老板被吓的三魂俱冒,大喊道:“前面那个,快把她弄下去!弄下去!”
赵青槐双目血红,她爬不上上车,满头沾满污血的长发却如浪一般卷向康玉和秀儿。
王老板不想干,就支使曾彭毅去干。
曾彭毅不乐意,但他刚想说话,王老板就骂道:“你不想要钱了吗?你想进监狱吗?你忘了我手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