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慌忙跑到田婶的家门口。只见一个脸型尖瘦,身形高挑,身穿一身浅橙色上衣的女人堆着眼角的褶皱殷切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那人背对着田埂站着,一身银灰色的披风从脖子一直垂到脚跟。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头系红色发带,身穿黑底红衣的劲装女子。
“城主!”
凌霄转过身来。只见他面如青石、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唇上蓄着软软的短胡须。头发用串着两颗白色玉石的发绳半扎着:“是田埂啊!”
他爽朗的一笑,气质如风。
“小的拜见城主!”田埂连忙走到凌霄的面前屈膝跪下。
“快起来!田埂,刚刚我还向你婶婶提起去年的收成不错,你有很大的功劳!”
“小的不敢独自揽功。这都是庄子上的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泰而不骄,不错!”凌霄认真的打量了田埂两眼,脑子的点了点头。
“城主请!”田婶往前跨了一步,谦卑的朝着凌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凌霄看了一眼田婶,点了点头,走到田埂的旁边,拍了拍田埂的肩膀,大步朝着田埂背向的方向走去。
“你在城主的面前说我什么了?”田埂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故意落下一步的田婶。
“你假公济私,扰乱庄子上的规矩的事……”
“你!”
“这些我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田埂看向田婶的脸上显露出不加掩饰的诧异。要说这庄子上谁是田埂的头号敌人,非田埂的亲婶婶田婶莫属!当年田埂尚且年幼,田埂的父母就相继去世了。田埂顺理成章的由叔婶照顾。没过多久,叔叔也离世了。自此以后,婶婶便无所顾忌,对待田埂十分刻薄。偏偏田埂无意中被城主凌霄看中,凭借着自己一步步的努力终于爬到和婶婶平起平坐的位置。多年来田婶对田埂的虐待,和田婶从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命令田埂,到不得不和这个曾经为自己所瞧不起的侄子共事的落差,造成两人矛盾的进一步激化。
田婶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你毕竟是我的亲侄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是,岂不是我教导不力了?”
田埂目光闪了闪,忽然释然的一笑。
“是城主压根就不给你说话的机会吧?”
田婶面色巨变:“你!”
田埂却忽然凑到田婶的面前,目光倏然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北风刮得人骨肉生疼。
“婶子,您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什么心思……你抹黑我事小,万一得罪了城主,那可就变成玩命的大事了!”
田婶身子猛然抖了抖,面色十分难看,眼看着田埂转身要走,她连忙小步跟上,不动声色的小声对着田埂说道:“慢着!城主这回来不是来田地里帮忙的,而是来取泥土的!”
“而且……城主说要上次收成最好的田地的泥土!”田婶嘟哝着说道。
田埂听完这话后,似笑非笑的看向田婶。果然见田婶躲闪着目光。
田地里的事物归田埂管。只有田埂知道哪块地的收成是最好的。就算田婶现在不告诉田埂凌霄的要求,她总会告诉他的,除非她想胡乱糊弄一下凌霄!
“城主要泥土做什么?”田婶避开田埂的目光,嘟哝着问道。
田埂得意的一笑,快步跟上凌霄。
临走之前,他凑到田婶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气得田婶咬牙切齿,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