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从未有过异心,行事也是格外小心的…!娘娘您明鉴啊!”
利益一朝被?划割,张皇后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有几分不愉,“本宫知道。”她停顿了会儿,匀了匀呼吸,再次望来,“你刚刚说,太子早就发现了?”
没等那宫女继续回答,张皇后便猛地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已经?发现了,却还把人放回来,给本宫看……”
她的话音倏地更低了几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颇有几分意味深长道:“他这是给本宫颜色瞧呢。”
那宫女大半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微微发着?颤。
过了好半晌,才有怯怯道:“那…娘娘,咱们如今是……?”
“如今?你自然是不需要再回去?了。左右,东宫那么多人,太子能精准地把你拎出来,还放纵你回来找本宫……”张皇后轻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快速地在?空中?拜了拜,“阿弥陀佛。”
“你先回吧,太子既然明面上没说什?么,那你便装作不知道便可,待晚些?时候,本宫再把你换回来。”
那宫女听了这话,颤抖的身子才有所缓和,赶忙磕头谢恩,依言退下。
张皇后凝望着?那抹背影,森冷的目光间,眼底的怜悯一闪而逝。
可惜了……她用了这么久的棋。
转瞬,那双眼的又波澜消失不见,唯余杀意,连带着?,竟连夏日的热浪都?被?驱赶开来。
再抬眸,已是一摊死水般,幽深莫测。
柳殊……
是留不得了。
苟命第九十四天
八月初八,太子生辰至。
烈日压头,庭外的长廊上,两侧的廊檐被太阳的光线分割,微风拂过,扑来一阵荷花的清香。
闻初尧一路沉默,走至御书房。
这里是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与?他的书房相比,无形中更添了?几分奢华,
景顺帝正站在书架前翻看?着书册,听到门边的动静,缓缓转过身。
男人身着一席玄色长袍,衣袍之?上绣着龙纹图案,长身玉立,虽已算不得年轻了?,但仍能依稀看?出眉目间的俊朗。
他的瞳仁深邃,见?闻初尧踱步走近,施然行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自从他这个儿子频繁出征打仗开?始,两人甚少有机会这么单独聊天。
景顺帝心知肚明,其实更多时候是因?为闻初尧刻意地避开?。
太子日渐成长,里里外外都愈发有了?一个成熟储君的模样,自然也不需要再从他这里获取什么知识。
更何况,他也知晓——
他这个儿子,是怨恨他的。
怨恨他的不作为,怨恨他在箐滢还活着的时候不相信她,甚至于…是漠视,是……看?着她步入了?死胡同,直至死亡。
而在她死后,又来深情地弥补。
“这么久了?,咱们父子也算是能再次单独聊聊。”见?闻初尧请完安后迟迟不吭声,景顺帝停顿了?两息,还是缓缓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想好怎么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