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华不住学校免费的宿舍,专跑四方街上寻了处小公寓,为了就是方便跟吴敬颐私下接触。她笑吟吟的将精致的纸袋放到浴室门口的橱柜上,长裙旋转着荡出一个弧度,她笑着对敬颐道:“饿了吧,你且等一等,我炒两个小菜出来。”吴敬颐道不用,他准备回去了。李静华上前堵在门口,右手食指伸出来,在他的胸口上点了一下:“不可以啊,老师一个人吃饭多没劲,你陪着我多少吃一点吧。”李静华将他留下,半个小时弄了一盘蒸鱼,一份卤牛肉,再加一盘烫青菜,她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开封好的红酒,汩汩的倒入崭新的高脚玻璃杯中。饭间,她劝他喝两口:“你也是大人了,以后总少不得跟人喝酒,红酒度数不高,权当果酒喝就行。”吴敬颐小抿一口,仍旧是被不甜不辣的红酒呛到喉咙,很是咳嗽几声,白净若雪的脸颊泛起潮红,李静华看得心头大动,笑得越发魅惑。敬颐忍下香艳的人金曼珍从未见过这样半裸的男人,若非要她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香艳至极”。每一滴流水都像眷恋似的在他的身上盘旋,灯泡瓦数不够,幽雅暧昧的跳跃到青年的背脊上,又在水珠的作用下折射出无数的光圈,光圈泰半都是金色的,一圈又一圈平行交叠,散射到外围又带了些紫。吴敬颐背对着她,她从门缝中紧张的偷窥着他,耳后再远一些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蝉虫的噪鸣,又有夜风抚动树叶带来的哗声,所有的这些却及不上从浸湿的裤脚处滴滴答答下落的水滴声。曼珍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自觉这夜里仍旧闷热的很,空气粘稠,她吸进去的不像是空气,倒像是热汤的滚水。脚尖继续前挪,她小心翼翼的,一手捉住门板上的圆环,一手卡入门缝,想要把门缝开大些让她能够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吴敬颐冲了一桶温温的水,全然不够降下体温,他捉住胶桶上的绳子,把水桶咕咚一声丢进水井,有技巧的摇晃两下,很快打上一桶寒凉的井水。敬颐再次跪下,把脑袋深埋到黑暗的冰水里,晃着脑袋,试图把那股子野兽一般控制不住的欲念掐熄掐灭。曼珍瞪大了眼睛,似是自己的脑袋埋入了水中无法呼吸,她屏着胸卡着喉头,只见那人久久的将头埋进去,背脊和腿部成v字形,湿淋淋的麻布紧紧的贴着他的臀部和大腿,臀部是一双饱满挺翘的好臀,线条圆满充实,那双腿也比她想象的要粗壮结实。这一刻的吴敬颐,浑身上下充满了原始的野性,野性中带着引人垂涎的性感。太不一样了……真不一样……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大一口气的时候,曼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昏暗无光的游廊上。游廊上的瓦片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掉下来许多枝蔓,爸爸说原本要找人过来修理,曼珍不同意,说这样更好看。此刻,她昏头昏脑神魂不属的踏在地板上,这里是有地方需要修理,挂下廊下的风灯好似坏了,眨把两下彻底灭了下来。曼珍在阴暗里游走,仿佛走在一场梦境里面,清亮的月光从斜后方射过来,她的影子飞出好远,拉的好长。第二日是周末,小环盯梢着吴敬颐的身影,待他干完活计出门去,这才蹦蹦跳跳的过去禀报小姐,曼珍懒洋洋的瘫在碎花沙发上,脸上铺着一份报纸,这份报纸专挑小道消息描述,兼做了大幅的广告,就连两页纸中间的小过道都不放过,密密麻麻的印着竖向的字体。她不怎么看报,觉得上面都是些捕风捉影不切实际的东西,那她想看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清楚。从小到大,她整个人便没有什么追求,别说爱恨了,就连爱好都是模糊不清的。此刻她躲在报纸下面假寐,魂魄还未归位,倒已经不是因为昨夜的场景,而是因昨夜的场景发了一场梦,梦的具体内容在清醒的一刹那便烟消云散,留下来的,是一只略为潮湿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