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箫晚从唐潇染房里走后,唐潇染的日子倒是忙了不少。为了避免银子不够花,她预备了不少东西,足够撑个三五月了,又推出了新品,叫水乳,把夏妈妈乐得笑开了花,又是一大笔银子进账。
又忙着筹备舞蹈,虽说有两位妈妈帮忙,可要是舞蹈真看不下去,那花魁的位置她也坐得不稳当,倒不如好好练习,一劳永逸。
叶清沄在解毒后第三天醒了过来,当唐潇染告诉她身上积了多年的毒解了以后,激动得跪在唐潇染面前磕了好几个头。
自炼毒以来,每每身上的毒素发作,都让她痛不欲生,要不是心里念着姐姐,她早就在毒素发作时一头撞死了。
唐潇染给她看了从叶清湄头上拔下来的簪子和从她房里取来的香粉给叶清沄看。
簪子顶端嵌的柱子上有一个暗口,唐潇染将暗口打开,一颗褐色的小丸子就滚落出来。
叶清沄捏在手里,仔细闻了闻,又闻了闻那堆香粉,道:“这两种是同一个香,只是做成了两种样子。闻着倒是奇怪,像我师傅之前炼的一种香,是用来摄人心神的。闻一下倒是没什么,不过若是闻多了,容易心神不定。这香哪来的?”
“这簪子是从你姐姐头上取来的,这香粉是你姐姐日日要用的熏香,这两种香我估计都是她身边的淑景给她的。你说若是闻多了这种香的人,心神不定的情况下,有人在她身边不停地灌输一种思想,那她会不会就跟着这个想法去做事呢?”
“你说得也有道理,等等,你是说……?”
“没错,我怀疑你姐姐应该是受了这种香的影响,被淑景蛊惑着做事。只要把这些香从你姐姐身边转移走,她也许就能清醒过来。不过你姐姐估计受这种香的影响许久了,我也不敢保证她能不能清醒过来。你回去她那里,试试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
还有,淑景背后可能是景国的人,我知道你恨她,但是事关大局,我希望你不要轻易动手,留意着她的去向,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即可来报我。”
事关姐姐,叶清沄表情严肃:“好,就听唐姑娘的。”
等叶清沄走后,双盼将一张信封呈上。
“姑娘,墨九给你带了信。”
早在之前,唐潇染便明白,一直瞒着双盼她们墨瑾尘的存在是不现实的,虽说她们信任自己,就算不解释也没什么,可心里总会是有疙瘩的。所以她挑了个日子,把救了墨瑾尘的经过跟她们大略讲了一下,也告知了墨九的存在。
唐潇染打开信封,里面是墨瑾尘写的信,内容如下:
我调阅了京城布防,发现从八日前,驻守边城的一部分守卫被调回京,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的人查到了一些关于景国的蛛丝马迹,现在还在继续追查,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动手了。最好的情况便是在宫宴开始前便将景国的人抓获,这样也少了一份阻力,当然,我们也要做好最差的情况,不过……一旦情况不妙,我会尽力保全你,让最后的力量护你平安,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此事我已上报陛下,陛下认为这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所以宫宴照旧,只是他会多加提防。
唐潇染看完,倒没什么反应,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静静地看着信纸变成几片灰烬。
“姑娘,云深将军在外面想见你。”
见唐潇染看完信,双盼又把新的消息报上。
唐潇染喝了口茶,道:“请他进来吧。”
双盼将云深带进来后,识趣地退出,将房门合上后便站在门口守着。
云深略有些拘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青楼找姑娘,万一对方不是他要找的人,岂不是难以脱身。
“云将军既来了,怎的不坐下喝杯茶?”
唐潇染拿过一个茶杯,放在对面,慢慢地注上茶水。
唐潇染这么说了,云深也不好再扭捏什么,掀了掀衣袍,便在唐潇染对面坐下了。只是坐下后,他又局促不安地摩挲着大腿,一时之间要问的话在脑中变作空白,空气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唐潇染也不着急,翻了本书,给自己重新续了杯茶,慢悠悠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