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昙若有所思,“传言山五爷是因为山五太太曾和我母亲在安定生过口角,才会和舅舅争执起来的,晋江侯府的传言也是这样么?”
罗纾露出关切的神情。
罗文茵点头。
林昙见她神色依旧,不禁有些奇怪,“若果真如此,舅舅的案子便是由我母亲而起,你不埋怨么?”
罗文茵摇头。
林昙不禁多看了她几眼,问道:“知道舅舅的案子之后,你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罗文茵神色淡然,“我还能怎样?我根本出不了这个晋江侯府,即便想为父亲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想了想,父亲便算是真的失手杀人,也不是死罪,将来无非是将这座侯府拱手让人之后回乡间隐居罢了。我便把侍女都撵出去,自己动手收拾起行李,过于华丽的全部摒弃不用,只带些简便之物,乡间隐居用得着的。”
罗纾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她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林昙微笑,“你想陪舅舅回到乡间隐居么?乡下清苦的很,没有酒宴礼乐,没有贵女来往,寂寞冷清。”
林沁双手托腮,好奇的看着罗文茵。
罗文茵目光清澈,缓缓道:“我在这世上唯一有的,不过是我的父亲罢了。”
罗纾大为动容。
每个人都说罗简不争气,没出息,配不上做晋江侯府的世子,可罗文茵却说,她在这世上唯一有的,不过是她的父亲。
林沁搬着小凳子挪到罗文茵身边,同情的拍了拍她,“没事了啊,没事了。”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罗文茵自打进了屋,神色一直是平静的,这时却眼圈一红,转过了头。
她一定是位脾气倔强的姑娘,不习惯在人前流露感情,不习惯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软弱。
林昙微微笑了笑,“你收拾行李的功夫,怕是白做了。回去之后,行李依旧放回原处吧。”
罗文茵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请恕文茵鲁钝。”
林昙一笑,把宫中的事、林枫的人约略讲了讲,“……舅舅的案子直达天听,已有了转机,我想,也许他今天晚上便可以回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