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汗津津的样子,太皇太后嘴角微扬,取出手帕给他擦汗:“阿昉,我岂会害你呢?当初你刚出生,我便让你父皇立了你为太子啊。”
仿佛他之前的太子之位是皇祖母给予的一样。
可父皇是个有主见的帝王,不然皇祖母也不至于要在父皇驾崩之后来为难自己。
秦昉闭了闭眼睛:“请皇祖母责罚!”
“你……”太皇太后大怒,她说得这些道理,他听不明白吗?她实在不知道这孙儿为何不肯娶李瑶。
喜欢,呵,太皇太后心想,也没见他喜欢哪个女子。
他若能说一个出来也罢了!
分明是不肯听令于她,太皇太后拂袖去了侧殿。
这顿晚膳是不可能再吃了,秦昉转身离开慈安宫。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好似是什么大件的瓷器被打碎。
皇祖母气得狠了吧?
可他真不想勉强自己娶李瑶,李瑶没什么不好,但若是他娶了,只怕会对不住她。李瑶应该嫁一个能真心欣赏她,喜欢她的公子。再者,李家也不该再出一个皇后了,他的舅祖父其实哪有能力胜任江宁布政使,父皇当年已经给予李家太多,所以父皇也不想他立李瑶为后。
秦昉挺了挺腰板,大步走向延和殿。
太皇太后没吃饭,次日便卧床不起。
瑞王秦瑀忙来探望。
“昨日发生什么了?昨日白天还见祖母好好的。”
张嬷嬷叹一声:“奴不好说,请您稍后,奴问问娘娘可愿见您。”
秦瑀便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张嬷嬷请他进去。
太皇太后并没有真的病了,只是气得没有胃口,瞧见瑞王,跟孩子般的委屈,哭诉道:“阿瑀啊,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跟谁说话,阿昉已经不待见我这个祖母了!”
秦瑀惊讶:“祖母,您是不是误会圣上了?圣上性子这般温和宽厚,怎么会如此对您?”
再温和宽厚也是帝王,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太皇太后道:“我替他选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皇后,满京城都没有能越过她的,可阿昉不愿……若是他生母去得早,我哪里要操这份心?我一心为他,他却不领情。”
秦瑀了悟:“您是说那位李姑娘吧,我昨日见过她,确实十分出色,不过圣上可能也有自己的理由。祖母,要不我去劝劝他吧?”
“他岂会听你,还是别费心了!”
但秦瑀仍然去了延和殿。
秦昉赐座。
“祖母昨日没用晚膳,今日有些不适,臣去看过了。”
秦昉知道与自己有关,问道:“可有大碍?”
“无碍,只是心病。”秦瑀将太皇太后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秦昉,“我知道圣上娶妻有自己的准则,只是祖母确实是一片心意,圣上态度或许应该柔和一些,这样祖母便不会太过生气了。”
他竟全数告知,秦昉有些意外:“多谢堂兄提醒,我确实是不够委婉。”
秦瑀一笑:“父亲在世时常提起祖母,说祖母的脾气其实像孩子,圣上要学会哄哄祖母才行。”他道,“等会臣帮圣上先去哄一哄,这样圣上再见到祖母时也会轻松一些。”
“多谢。”秦昉说了两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