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在今天,李理决定尝试着进行他的第一次施法。
在燃烧术和元素飞弹两个魔法里,李理选择了元素飞弹。
事实上,尽管两者都是连1级法术都算不上的基础魔法,但认真比较起来,还是燃烧术更简单一些。不过李理觉得,燃烧术不过是玩火而已,上辈子他可是用zippo玩火的行家,与之相比,还是元素飞弹更能体现出魔法的神奇,也更能满足他的控制欲。
卡尔留给他的书上说,元素飞弹是一个很纯粹的魔法,没有任何属性,也没有任何附加效果,就是单纯的一个能量球,速度很快,但基本不会对目标产生物理冲击,以能量燃烧为破坏手段――不得不承认,破坏力很逊。
不过,如果使用得当,或者对手是平民,或者使用者是魔法师,元素飞弹也是能够杀人的。眼睛、嘴巴、咽喉、太阳穴……人体身上的弱点有很多,总有一些位置是致命的――当然,要准确击中可能会比较困难。
李理没想那么多,他对自己的第一次施法很重视,但是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法术本身如何。
平静地吟唱咒语,双手自然张开垂在腹部,两手拇指遥遥相对,以拇指指尖为中心,两手随着咒语抱圆,直至八指相接,心中想象着魔力从魔海流入掌间汇聚成球,李理眼看着一个透明的、微微泛着银光的小球在双掌之间成型,来不及细想,抬头锁定土壁,念出最后一句咒文,双手猛张,嗖地一下,魔法球飞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准确地命中了视线所聚之处。
这个元素飞弹的攻击力,并不像书上所描述的那么逊,乒乓球大小的个头,很轻松地在土壁上砸出一个半指宽的锥型小坑,尽管这坑看上去还不如用同等体积的石头砸出来的大,
李理怔怔地盯着那个锥型小坑,也不狂喜,也不悲伤,就像在突然间被抽空了全部力量,软软地坐了下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很难用语言准确地描述出李理这一刻的感受,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已经真正踏上了这条道路,他觉得自己应该长歌当哭为以往祭,然后狂笑到窒息为从前殇,最后平静地擦干眼泪抛下一切去为未来斟酌,但是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袭来,击溃了所有。
那种感觉似乎是一切成空后的心灰意冷,又像是大彻大悟后的如释重负,他跳过了一切矫情虚伪不必要没意义的步骤,直接归于平静,安安静静地、像婴儿一样轻松纯粹地对着宝石蓝发呆,直到日落西山,蓝水无暇。
神飞渺渺了一下午,李理收获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好心情,没有奇遇,没有功力暴涨,没有内丹真气,只有单纯的好心情。
嘴角挂着笑,李理回到家,见了满脸慈爱等在门口的父母,仍旧感觉得到那种无法交心的隔阂,却已不再刻意地提醒自己如何如何,自打重生以后,心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从容,何谓淡定。
玛丽扑上来狠狠地吻了他一下,拉着他不松手,碎碎念碎碎念一直到餐厅。
“宝贝,你回来晚了,这可不是好习惯,下次不许了。当然,我们并未抛下你单独享用这顿丰富的晚餐,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哈哈,是掺了栗子面的爱心土豆饼……感动吧?但是这些土豆饼恐怕得第三遍回锅才能吃了。”
特瑞陪在两人身边,但直到走进餐厅他才有机会向李理表达关心:“那么,宝贝,你的练习一定还不错?!我看到你一直在笑。”
李理做了个表示很棒的手势:“是不错,法术释放得很成功,我想,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法师学徒了。”
“真的?!那太值得庆祝了,我早就说过,我的宝贝一定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玛丽刚刚才把李理按到椅子上,闻言立即又把他拽起来,狠狠吻了第二下,“那么,奥兰多葡萄酒怎么样?!李理已经是个大人了,是时候让他知道高度酒是怎么一回事了。”
特瑞摇摇头:“开一瓶香榭白提子酒吧,李理满月时窖藏的那批酒,现在喝差不多正是时候。”
“那也不错。”玛丽点点头,随即狡黠地笑了笑,“只是,说起长大来,我们是不是应该个李理找两个侍女了?!穿衣服洗澡什么的,也不能总让他自己动手了,会被人笑话的。”
“呀,这个的确是大事,亲爱的,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这种事还是直接征求李理的意见吧,完全没必要和我商量,我小时候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对此一窍不通。”
“那很好。不是么?!”
看上去玛丽对丈夫的遣词用句不大满意,这话里似乎搀杂进了一点惋惜的味道。儿子在旁不便追问,玛丽一句含义不明的“很好”和似笑非笑的表情,充分且留有余地的表达出她的态度,让李理看得叹为观止。
“宝贝,对此你有什么要求么?下个月镇上就有一次大集,正好让你父亲去给你买两个听话的女奴回来。”
从谈话刚一扯到这个上面,李理就开始琢磨,等的正是这一刻。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面对这个问题,李理大概会拒绝掉或者绕个圈子再提出要求,现在他只是很坦然地回答道:“那就让喀莎和苏珊来服侍我吧。”
玛丽很诧异,担忧地和丈夫对视了一眼。喀莎和苏珊是她的陪嫁侍女,按说算是特瑞的寝侍,虽然特瑞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但按照习俗来说,这两个侍女直到老死也不可能再另嫁他人。让她们来服侍儿子,传出去并不好听――虽然贵族家里的每一桩丑闻都要比这更难听,可是如果丑闻发生在自己家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宝贝,为什么要她们两个呢?!她们的岁数比你大多了,倒是比小的会照顾人,可是平时不会太无趣么?!”
李理撇撇嘴,不屑地答道:“大也好小也好,除了收拾打扫,她们还有什么用?就是她们好了,从小照顾我,起码知道我在什么时候不应该被打扰,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生厌。”
李理这么坚决的时候不多,但他说话分明还如往常一般随意,玛丽有点搞不清楚儿子的心思了,看样子不是要让她们侍寝,但既然不是,又为什么非要她们不可呢?!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讲过这其中的关系,所以他什么都不懂么?!
那么,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呢?!玛丽迟疑地看了丈夫一眼,特瑞却在轻轻点头,她知道那意思是要她答应,而不是让她解释。玛丽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于大惊小怪了。
“那么……好吧。我会让她们今天晚上就搬过去。”
“也好。”李理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一边切着排骨,一边随意地提醒着:“对了,记得叫她们安静点,没有我的召唤,绝对不允许擅自进入书房和主卧。以后我那里的一应工作都不要再让那群仆妇插手了,交代她们做吧。”
“她们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年,该懂的早都懂了,放心吧。”
李理歪了歪头,不置可否,开始专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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