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惊,眼泪就哗哗下来了。
“阿澄,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初把你送到宫里当太监是不是?若不是当初为娘将你送到宫中,哪里有你的今天,现在你到是好了,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你不要忘记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为娘给你的。你大兄只不过输了钱财罢了,你那么多的钱,拿出一点贴补你大兄,怎么了?”老妇人说话十分的咄咄逼人,眼泪和鼻涕齐飞。
花锦绣一见这阵势,原来这妇人竟是明景澄他亲娘了。那也真的是狠心,太监是什么?那进去可是要割一刀,说难听一点,那就是断子绝孙,但凡是个男人都不想去当太监。
更何况,明景澄这种人,花锦绣知晓他事事追求完美,穿衣都熏香。极为讨厌有人骂他阉狗,死太监之类的。
没想到将他送进宫门的竟是他的亲生父母了,而今这妇人竟还是这般说话,就连她听了也是寒心。
“我为何要贴补他,今日我便再唤你一声阿母。我五岁便进宫了,打小你把能吃的能喝的都给了大兄,我却什么都没有。还将我送到了宫里,你可知晓那一刀有多疼,有多少人挺不过那一刀都死了。五岁啊。我在宫里混了二十七年,才有今日的成就。靠你!”明景澄冷冷的笑了,他的脸色略显狰狞。
“二叔,二叔,给钱,你若是不给钱,今日我们便不走了。”说着那两个孩子竟全部都倒在地上打滚,哭闹起来。
后来花锦绣跟随明景澄的时间久了,才知道这是他们常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每每来找明景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钱。
“你们走吧。”
明景澄说着便牵着花锦绣,准备离开这里,今日他的心情极差。
“是她对不对?阿澄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定是这妇人歹毒,吹了枕边风。阿澄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太监,这女子愿意跟你,定是为了你的钱,你莫要被她给骗了。”
说着那妇人就上前来了,就要拉扯花锦绣。
“你这个小骚蹄子,让你吹枕边风,看我不打死你。”
那妇人说着竟是要拉扯花锦绣的头发,明景澄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冷然的看着她。
“阿母,那我问你,你每次来找我,还不是为了我的钱吗?当初我在宫里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的好阿母。”
明景澄说完就松开了手,轻轻的推了一把,就牵着花锦绣的手而去。
“陈管家,以后他们再来,就给杂家放狗出去,杂家不想在见这些人。”
“诺诺诺!”
陈管家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他是怕极了,等到明景澄一出去,他就带人来轰。
而花锦绣那边,明景澄一路牵着她的手,不见了往日的笑颜,就上了马车,到了马车之上,明景澄一直沉默。花锦绣见到他那个样子,心想着平时里,虽说他确实是凶了点,但是待她还是极为的不错。
“我从小也是被我父母给卖了,卖到了我相公家里当童养媳,我命还不错,相公一家待我好。”
“对你好?还将你卖给我。”
明景澄现在明显还在气头上了,谁说话就呛谁。
“卖给你也不错,你也对我挺好的。”
花锦绣实话实说,她说的时候十分的认真,就是那种老实人说话了,一本正经的。
“你……”
一直花锦绣对明景澄都挺冷淡。
“可是我是太监,你知道什么是太监吗?”
明景澄端详的看了花锦绣一眼,将她蜷缩到了一个拐角,抱着膝盖,就坐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他,小模样还挺可爱的。尤其是她时不时抬起眼来。花锦绣的眼是典型的狐狸眼,微微的翘起来,有一丝丝的媚态。可她表现出来又是这般的天真无邪,那种魅惑与清纯之间,别有一番滋味。
“知道啊,我相公跟我说过,说你们不是男人。可是你又不是自愿成为太监的,这不是你的错。”花锦绣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
她的冻疮已经好了,也不痒了。明景澄给她的药还是极好用的。以往这个时候,她的手还是烂的。
“你跟了我,以后没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