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represent(误现),islead(误导),isguide(误导)。
&ldo;亨利奇!&rdo;马西阿斯呼喊着。他们停下脚步,等着山上的回音。
没有回音。又犹豫地停留了几秒钟后,他们只好继续前行。
果然是个帐篷‐‐爬得越高,看得越真切。帐篷的颜色是圆锥筒路障的那种光鲜的橙色,看起来有点破旧。看来它被丢在那儿已经有段时间了,因为藤蔓已经爬上了它的铝杆,把它们当作了支撑的棚架。帐篷门背对着他们,埃里克猜想这是个四人帐篷。
&ldo;有人吗?&rdo;杰夫试探地打了一声招呼,他们停下来侧耳倾听。
现在离帐篷已经很近了,能听到它在微风中摇曳的声音,像是来自帆船上的风帆。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也没有人的踪影。安静至此,埃里克才第一次注意到斯泰茜早就发现了的问题:蚊群消失了,黑色小飞虫也无影无踪了。这原本应该让他如释重负才对,但恰恰相反,埃里克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在空地上时,他曾产生过一种幻觉‐‐杰夫的身体平躺在地上,身后的那排树里传来枪声,这让他惊恐万分,现在这种恐惧又一次袭来了。此刻站在这儿感觉很怪异,大汗淋漓的他们站在丛林中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周围却没有小昆虫的侵扰。现在埃里克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奇怪的感觉,只希望什么都是有意义的、可预见的。他希望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些虫子突然不见了,为什么玛雅人要赶他们?
&ldo;isery(可悲的)&rdo;不算、&ldo;iser(吝啬鬼)&rdo;也不算,埃里克想着它们是否有相同的词源。应该是拉丁文吧。这是另外一件他应该知道却并不知道的事情。
胳膊肘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又能从伤口上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了,比之前稍微慢了一点儿,但还是太快。他试着想像考古队员们听闻现在发生的一切后哈哈大笑的场景,也许这些事被一一解释后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埃里克猜想橙色帐篷里会有一个急救箱,会有人帮他清洗伤口、缠上雪白的绷带。然后,当他们回到坎村以后‐‐一想到这个他就眉开眼笑起来‐‐他要买一条橡皮蛇,藏到帕伯罗的毛巾里去。
山路和帐篷布以外的所有东西都被藤条覆盖住了。有些地方藤条比较纤细,因而能看到下面的土壤,土质的风化程度超出埃里克的想像,简直像沙漠一样。其他地方的藤条则长得重重叠叠,一层层重叠着形成齐腰高的小圆丘,浓密的绿色纠结不清。血红色的花则到处都是,像一个个铃铛从藤条上垂挂下来。
埃里克再次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第四个人也到了。他骑着车,和其他人一样穿一身白,头戴草帽。&ldo;又来了一个!&rdo;埃里克告诉大家。
六个人都停下来,回过头去看。就在这时,第五、第六个人也赶到了,都骑着车,肩上背着弓箭。他们简短地磋商了片刻,看起来光头是他们的头儿。他打着手势说了一会儿,大家都听着。然后他指指山,其他人也都抬起头来看埃里克他们。埃里克有一种想别过脸去的冲动,但这明摆着很傻,&ldo;不许瞪别人,这是无礼行为&rdo;这种准则在这儿是一点都行不通的。他看到光头往各个方向挥了挥手,那是军官调兵遣将的手势,然后弓箭手们迅速在空地上分散开来,一个地方两个人,另一个地方三个人,剩下光头自己就守在山路的路口。
&ldo;他们在干嘛?&rdo;艾米不解地问,没人回答,没人知道。
一个小孩从丛林中跑出来,就是刚才尾随他们的那个小不点,后来被他们甩在农田里的那个。他站在光头旁边,两个人都望着他们。光头的手搭在小孩肩上,看那架势像是在摆姿势等着照相。
&ldo;也许我们应该马上冲下去,现在只有他和小孩,把他们撞倒就行了。&rdo;埃里克提议到。
&ldo;他有枪,埃里克。&rdo;斯泰茜提醒说。
艾米点点头:&ldo;而且他可以喊其他人过来。&rdo;
他们又一次陷入沉默,都往山下看着,费劲地思考着,就算真有一个办法能解决目前的困境,也没人能想得到。
马西阿斯把手拢成喇叭状,又喊了一声:&ldo;亨利奇!&rdo;
帐篷仍然在微风中轻轻鼓动。从山脚到山顶其实也没多远,大概一百五十码左右,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一多半了。如果有人在那儿,肯定能听得到他们的叫声。但是没人出现,没人回应。时间一秒秒流逝,沉默的时间显得分外长。大家心里都明白那里没有人,埃里克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只是谁都没勇气说出这个事实。
&ldo;快点!&rdo;杰夫喊着大家往前走。
他们重新开始了向上爬的征程。
17
山顶平坦得像宽广的高原,像是在山形成之初、尚未定型之时,有只巨大的手从空中伸下来,轻轻地拍了它一下,远比杰夫想像的要大。山路经过橙色帐篷后继续向前延伸了五十英尺,前面是一块小小的岩石地,上面还有一顶蓝色的帐篷,看起来也像橙色那顶一样经过了风吹日晒。当然,还是没有人。杰夫第一眼看到它,就知道这种空无一人的状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ldo;有人吗?&rdo;他还是喊了一声。他们六人站在离橙色帐篷几码前的地方,像是在等待回答,其实大家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