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脸上的热气仿佛散发到四周烫到了贴在肩头上的手,钟离童慌忙收回罪恶之爪。
现在钟离童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对她会时不时不正经,莫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姑娘在宫外待久了,没有宫规教育的刻板?
鱼安见钟离童神色变幻莫测,只以为人家已经很难过了,自己还去刺激他。
“世子殿下你放心,虽然父皇说择吉日完婚,但定是以钟离王妃为重,不会为难世子的。所以,只是有个婚约,成婚还早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鱼安的话,明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却内心复杂不想解释,只得转移话题,“殿下出来不能待的太晚,臣就长话短说。事与愿违,臣母妃的死与皇后无关。”
如此快速切入正题,鱼安没怎么反应过来,但听完这个答案还是懵了,“你说,无关?”
“是这样的,没有殿下想的复杂,巧合罢了。”钟离童眉眼写满认真,这件事他自是调查过的。
“如此……”一切都与鱼安所想的背道而驰,说不慌也是假的,“那世子……”
“觉书找臣的时候,臣明知道与皇后无关,但还是答应与殿下联手。”钟离顿了顿继续道:“因为臣也需要殿下的帮助,换句话说,没有可以装作有,不过让他们多了条罪名罢了。”
鱼安听罢,暗自捏了把虚汗。
她理解钟离童,若不这样,侧王妃她们干的“好事”就会迟迟不被揭露,恶人只会逍遥法外,若是按上了与皇后联手除掉公主和世子的罪名,那可大不一样了。
“如何做?”鱼安不假思索地问道。
钟离童咬了下唇,开始教鱼安如何行动。
***
“朕急召你入宫,你可知为何?”谢若景看着跪在门口地上眉眼如画的男子,轻叹口气道。
“恕臣不知。”晏觉书对上谢若景复杂的目光,面无表情沉声道。
“你父王他们去了茗岭。”谢若景这句落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晏觉书表情极其难看,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是要把话说全,“他们走后,赤儿的墓被刨了出来。”
话落,谢若景不再继续往下说,房间里瞬间死寂沉沉。
但是不吭声不代表不在乎。
晏觉书惊恐的模样,谢若景是看在眼里的,这种明显的反应他甚是满意,“老晏王最宠爱的女人听闻有颗上等五色琉璃珠随赤儿下葬了,便特意去茗岭挖那珠子。”
向来沉稳的晏王,此时此刻不单无法维持表情,就连身体都几欲控制不了。
“那……臣的母亲……”晏觉书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他知道姐姐向来不喜爱奢华的东西,所以当时他没有把珠子放在赤儿棺材中,而是留下来放在母妃的棺材中了。
“景黎最知名的两座岭,一座名为茗岭,另一座名为渡婆岭。”谢若景漫不经心地点明了这两个地点的重要性,随后才强调:“晏王可真是好儿子好弟弟啊,把胞姐葬在茗岭,母亲葬在渡婆岭。这人挖不到珠子,自然要去渡婆岭碰碰运气。”
话到这里,晏觉书终是明白谢若景什么意思了。
“皇上早知道他们去茗岭了。”
这话不是用反问的语气,是肯定的。
谢若景毫不遮掩,只是道:“晏王,你孝心一片,可是区区一个晏睨王就能把丧事搞得如此隆重吗?”
这话听得晏觉书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
这事还是两年前他才当上晏王的时候,把棺材移到那风水宝地的,却不曾想谢若景居然记到现在。
不,不是记到现在,晏觉书暗自冷笑,当时谢若景可没有表示什么不妥,因着两年前晏睨发展的不是很壮大,没有必要顾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谢若景感受到威胁了。
而现在,谢若景早知道此事却不先与他说,而是等到挖了姐姐的墓后召见他。这是给他下马威呢,若他不听谢若景的话,不屈服谢若景的脚下,连他母亲的墓都别想安生了。
“皇上,臣不明白。”晏觉书平复好心情,故作不在乎道:“臣的父亲虽然对臣的母亲无情无义,可是对阿姐是真心,他不会允许她人侵犯阿姐的净土的。”
谢若景冷哼,“你表现的很是孝道,却连亲生父亲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