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走在前头,如同威风凛凛的将军领着一帮子小弟赶路。
听闻前面那座山是土匪聚居最多的地方,吩咐好了周围的人做好警惕,拿着刀小心翼翼前行。
与此同时,彬鸢煎熬了半个多月,眼睛终于可以看见东西。
只不过他的这双眼睛是红色,与间窃的双眼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可不是竖瞳,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的和人类的眼球毫无差距。
福笙留在山头招呼着大家准备搬家的事宜,闲得无聊的他,带着牧儿沿着山坡的小路一直走到山下;一路上盛放的白色野花美丽芬芳,在这绵绵小雨中穿行,人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他从未有过庆幸,自己可以看见颜色而感到高兴,总比当瞎子来的强。
这会儿蹦蹦哒哒到路旁采采那朵白色的野花,没一会儿又跳脱脱的,爬到另一个枝头上摘树枝,活得像一个放羊的牧童,哼着小曲儿沿着路边跑。
“殿下!雨下大了,咱们回去吧。”牧儿冲着山尖上抱着一大堆花环的男子喊道。
彬鸢舍不得的看着脚下的那堆盛放的野花,他真的好想把它们全部都摘回去,可惜这满山遍野全都是,美的让人心旷神怡,他恨不得在这山尖上搭一个小木房子就此住下来。
“可是这些花好漂亮!”彬鸢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抱着怀里的花从山间走下来,来到路上。
牧儿赶紧把抱着的披风披在殿下身上,又接过对方怀里湿哒哒的野花,极为担心的嘱咐道:“殿下,你的病刚好,可不要弄生病了。这雨下大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可是走回去也需要一段时间,咱们就在树下躲一躲吧。”不由分说,彬鸢提着衣裳小跑来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下站着,幸好只是下雨并没有打雷,不然他可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在树下躲雨。
“那等雨停了咱们就回去。”牧儿略有些担心的看着小路的尽头,几座山间重重叠叠,蔓延到深处,一条蜿蜒的小河逐渐消失在三峦的转弯处,这样美丽的风景,却处处隐藏着危机。
这一块地方可不止一窝土匪,他曾听闻杨左说过,每一座山头之间都隐藏着一伙土匪,这万骨山当真是土匪的家。
雨刚下的时候两人都觉得还好,现在在树下站了许久,冷得瑟瑟发抖。
牧儿把身上穿的外套解下来,包裹在殿下的脚上,“殿下你还好吗?我去山里找些柴火,殿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彬鸢点点头,冷得嘴唇发紫,明明已是5月份的天气,却突然寒冷了些,这国家的天气可真是变幻莫测。
牧儿小跑着进入森林里,他走后不过稍稍时间,一大批队伍逐渐迈入到万骨山中。
重重叠叠地马蹄声逐渐变大,靠着树干熟睡的彬鸢冷得一哆嗦,微微转醒。
他能够看见的东西只限于一米之内,远一点的地方都是模糊的,就相当于有着高浓度的近视眼。
他只瞧见有一伙队伍沿着马路走过来,人数很多,体积很庞大,却看不清楚那带头的领头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也看不清楚那些马车上的牌子和图案。
这个世界,贵族的马车上都标有自己家族的标识,只要看清那些标识就很容易区分出来。
叶九总觉得那站在树下的人影格外熟悉,那种熟悉感来的极为强烈,等到马儿走到一段距离,他直接翻身下马,朝着那人跑了过去。
彬鸢突然被一个宽敞的胸膛涌入怀中,耳畔传来他都快要忘记的熟悉之人的声音:“殿下!真的是你吗?殿下!叶九好担心你,这些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哽咽在喉咙里,硬生生逼得一个男儿落了泪。
“你是……叶九……?”彬鸢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男子,声音听起来二十五六岁,因为看的不太清楚,他的眼神有点飘,微微半磕着眼。
“我当然是叶九,殿下你不会忘记了吧?殿下派我去扶持巴曼,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未曾收到殿下的一封信,殿下……”
叶九依然不肯把怀里的人放开,当时坐在马背上时,他以为自己见了鬼,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好几次他都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相信殿下就这么死了。
队伍突然停下来,在马车里和妻子说话的巴曼察觉到了不对劲,撩开帘子,一看队伍都停了下来,询问着旁边的一个士兵:“怎么回事?”
“叶队长好像见了什么熟人,正抱着那人……”士兵也解释不清楚,说的含糊不清,只好伸手指向前方的路旁。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巴曼只看到身材高大的叶九把一位身穿着白袍子的男子拥在怀里,他皱着眉头,觉得那人好熟悉,回身对着身旁的妻子说:“我下车看看,你好生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