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笔被士兵拖到了台上,他嘶吼呐喊,扑咬每一个想要来碰他的人,一个士兵将他击倒后,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布,将双手反剪至身后吊挂起来,一魁梧的汉子走上台来将他浑身摸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可以交合之处。
“王子殿下!这东西,这东西和人不太一样,奴等不知!”
“这有何不知?”布衣邪邪的笑着,在时笔惊恐绝望的眼神下亲自上台来,对他伸出了手。
这一刻恐怕是他这一辈子都使他无法忘记。
他发誓,如果有一天他有能力逃离这个国家,有能力报仇,他要这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一条来自神兽的诅咒,无影无形的在这个国家的上空徘徊,最后化成一缕硝烟,消散在每一寸的土地中,每一个子民的灵魂里。
“啊!”间窃赫然惊醒,摇晃的马车让他头脑发晕,正欲爬起来,发软的蛇尾巴让他根本寸步难行,只能待着等待车外的杨左进来。
已是后半夜,搬家的队伍还在前行,不然这场大雨可能会淹没迁徙的路途,要是碰到湖泊或者大河,那可就是寸步难行了。
马车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福笙走的方向是挧国以东,要路过南蛮,听闻南蛮国家正发生着旱灾,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队伍就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三天,大雨变成了小雨,气候微微干燥了些。
间窃做了个噩梦,他梦到了时笔撕心裂肺的痛呼,那种在深渊一般发出灵魂的呼救,让他感到隐隐不安。
他想要去找殿下,可是殿下在前头的第一辆马车内,而他的马车是最后一辆,中间隔了十辆马车,他是过不去的。
车帘被撩开,杨左捧着热乎乎的馒头走了进来,递给间窃:“吃吗?”
间窃不吃素,他只吃肉,果断摇了摇头:“我不要,难吃。”表情嫌弃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倒八字。
“那就饿死你。”杨左毫不客气的将馒头拿回来,自己狠狠的咬了一口,舔舔嘴唇:“嗯,真香!某个人那就是吃不到,所以才说难吃!”
间窃动动小鼻子,的确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可是他本来就不吃素,吃了以后肚子会不舒服,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杨左逐渐吞咽的喉结,“我好饿……”
杨左左腮帮子一鼓,右腮帮子一鼓,馒头就被解决掉了,他还意欲未尽的舔舔手,“食物已经没了,饿的话你就自己出去找吃的吧。等会儿,队伍会在前面的驿站休息,森林里有的是野味,想吃,要靠自己动手!”
“你欺负我……”间窃委屈巴巴的开始掉眼泪,翘着嘴唇:“我可是神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子民都是把食物端上来,送到我面前给我吃的……”
杨左十分受不了对方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眼球都快翻不过去了,自从碰到了这个神一般的神兽以后,他翻白眼的次数逐渐增多,早晚得翻出病来。
“我又不是你的子民,也不需要你这位神兽的守护。所以,神兽大人,你哪凉快哪呆去吧。”杨左伸手撩开车帘,这时候队伍已经停下了,卸货的卸货,整理的整理,他手指着森林的深处:“饿了的话,你看那,估计有很多美味,自己去捉一只吧。”
说完毫不留情的放下帘子,跳下车而去了。
间窃被气的不轻,他根本就不会捕猎。
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往下砸,抽泣的吸着鼻子,红色的眼睛委屈恹恹的,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往驿站走去的殿下,麻溜的化成一道光,变成一条小蛇,顺着车帘缝隙划出去。
彬鸢坐了一天的马车,累得浑身要散架似的,到驿站后,迫不及待的奔回到自己的房间,往柔软的床上一扑,舒服的滚了两个圈。
“呼~”
呈八爪鱼状躺在上面,翻过身来,看着模糊的帐顶,羊脂玉白色的纱幔随风拂动,微光从窗格里打进,尘埃在光柱中浮动,空气中漂泊着夏天的气味。
屋子里泛着一股阳光的味道,一条小黑蛇顺着敞开的门缝溜了进来,摇身一变化成一个人,脑袋向门外伸了伸,确定没有人看见将门关上,蹦蹦哒哒的跳在床上,扑到彬鸢怀里。
“殿下!我好饿!”
他嗷一声扑过去,在彬鸢怀里左蹭右蹭,被彬鸢无奈的提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在床边坐好:“嘿嘿”露出一个傻笑,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不合实际的声音,“咕噜咕噜~”
“怎么,杨左没有把你喂饱?”彬鸢下床把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打开,里面还放着一只带了点温度的烤鸡,“给,趁热吃吧,凉了就没什么味道了。”
“谢谢殿下!杨左那个小气鬼,他只有馒头!”间窃抱怨道,捧着烧鸡闻了闻,确定是他依然喜欢的那股味道,把包裹在上面的大叶子一层一层翻开,烤肉的香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他馋得流口水,迫不及待的大咬一口,塞得满口是肉,美滋滋的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