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峡县县衙
西峡县衙位于衙门街中段路北,坐北朝南,衙门街虽然称不上繁荣,可都是那些大人物的驻地。衙门内部建筑群主从有序,有三间仪门,三座牌坊,五间大堂,五间内堂,此时都改成了祝寿的房间,房间里是车水马龙,来往的客人非常有序,只等肥头大耳的师爷登记好各家的礼金,安排好房间,众人便坐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此时只听得肥头大耳的师爷叫喊一声道:“钱氏富贵钱庄的钱三爷,送礼白银万两。”肥头大耳的师爷赶紧客客气气的将钱三爷请到了内堂处。
此时眼观六路的师爷忽然瞟见了一个身穿黄色锦衣的青年,连忙丢下钱三爷,一路小跑的滚到了黄色锦衣青年处。赶紧谄媚道:“李公子请,李公子请,他连礼金一事都忘了”。
由不得他不这样低眉顺眼,李公子可是李相的远房亲戚,得罪了李公子,那可是相当于得罪了李相;得罪了李相,那就是得罪了朝廷;得罪了朝廷,那就得是一个死字。
愚蠢的人就是这样,总是把问题看得复杂而又简单。
此时的太阳熠熠生辉,远远没有昨天暴雨的急骤。
李公子倒是没有忘了礼金这事,说道:“这是家父带来的礼物,托我一并捎来,还望县令大人不要嫌弃。”说完将一对白玉狮子给递了过来。
这一对白玉狮子一看就不普通,白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闪着星运的光晕。不说他价值几何,就说这种奇观,恐怕一点也不比贡品差。
此时周围的人议论了起来:这白玉狮子,我见过,这可是在亢椒国南关州无烟拍卖会场上的一对白玉狮子,听说是其前朝皇室之物,拍出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的天价。
众人议论纷纷,这么贵重的物品,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小小的县令送来,这里面可大有玄机。此时线牙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突然有人说道:“孙老来了,是孙老来了”。
这怎么可能,众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孙老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孙老虽然告老还乡已久,但是毕竟是做过出云国的尚书右仆射兼中书门下平章事。
这可是宰相,虽说已经被罢相了,但是谁又能说孙老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呢,怎么可能来拜访一个小小的县令?
孙老也是一副脸色和善的长者模样,身穿白色长袍,好像此时的庙堂与他毫无干系,十几年前被罢相一事好像从未在他心上落下任何痕迹,已经过了甲子之年的他仿佛从不被岁月所惦记。他的脸上满面红光,没有风霜洗礼的沟壑。
此时一副儒生打扮的县令大人尽显消瘦模样,他的额头通红,挂着很浓的黑眼圈,仿佛为赈灾的事宜费尽了心神,赶忙从内堂出来迎接孙老,县令大人走得很慢,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弱了,仿佛被风一吹,就要被吹倒了,快走到孙老的面前,突然一个踉跄,孙老却一把手将县令大人扶起,避免了这次闹剧。
而县令大人被扶起的瞬间,脸色变得更加通红了,县令大人急忙说道:“属下惶恐,属下惶恐,卑职何德何能让孙老前来看望,为卑职祝寿”。
孙老摆了摆手说道:“县令大人不必如此,现在我乃一介布衣,见到县令大人,本应行礼,但奈德我年事已高,还望县令大人原谅”。
说话的同时便指使一名小斯将一副画卷送来,继续说道:“老夫一生清廉为民,家中不曾留有资产,今日县令大人过寿,却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礼物,我一生却酷爱书法,今日便写一字送于县令大人,还望县令大人莫要嫌弃。此话说完,便随便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县衙大门”。
此时众人一阵费解,孙老到底是什么意思,亲自来送礼,但是送的礼只有一个字,而且送完礼直接就走了,还有这样送礼的。
还不等众人的疑惑解开,忽然街上轰轰隆隆的,好像有偌大的阵势,一排排佩戴花布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辆车撵,一共有五辆车撵,只有中间的一座车撵坐有人,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车撵中的人,此人便是流沙郡东峡县的赵侯。
众人再次疑惑了起来,东峡县的赵侯他来干什么?
虽是深秋,但是西峡县的天空依然炙热。